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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茶语

 

倾听茶语

韩　冰

龟山茶田

　　关于龟山“月中香”茶之芳名留传，脍炙人口，让我们来倾听来自时光深处，那些古老而动人的茶语。

　　灵山秀水育好茶，一座山和一种茶总有着割不断的亲密关系。我们还是先从龟山说起吧。龟山是别具生命力的，且充满了神秘色彩。天下名山以其形似命名者甚多，名为龟山的山亦不止这一个。但我们的龟山并不是因形命名，其名来自于龟山寺开山祖师无了禅师和六眸神龟的故事。据《龟洋古刹》记载，唐时，无了禅师游历四方，学成回莆，彼时佛教盛行，无了禅师发愿找到圣地建寺，其足迹踏遍广化寺后的众山。一日，走到一处平坞里，欲掬水解渴时，迎面遇见一只“六眸之巨龟”，率领四只小乌龟同向禅师行礼三下，一刹那间又消失无踪。无了禅师寻思良久，猛然酸悟，审视四周景色，但见山深林密，群峰环绕，雾岚浓重，湖水清澈，云烟氤氲，远离俗尘，恍若世外。于是经过一番艰苦劳作，结茅为庵，孤身栖隐。后僧众渐多，禅师及众弟子平日劳作用十八斤重的锄头，开创了农禅相结合的禅修宗风。

龟山寺寺内遍布龟塑像 朱崇飞 摄

　　斗转星移，寒来暑往，时光一年一年，从唐时明月到宋时清风又到明时茶木。龟山寺历经风霜，几度兴衰变更。说起龟山茶之名种“月中香”，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以为“月中香”和桂花、嫦娥这些神话故事有关，非也非也。我们不得不说起龟山寺的高僧月中禅师，龟山深厚的文化底蕴，孕育了诸多迷人的故事传说。明朝年间，龟洋败落不振，早年在山上苦读经年的礼部尚书国师陈经邦，欲助兴复，访遍京都寺宇，物色名僧。奈何机缘未到，终是不得。多年之后，月中禅师来莆，拜见国师，故人相逢，重提宏愿。于是游历朝参天下名山，年过不惑的月中禅师，欣然前往龟山寺主持寺务。 　　月中禅师大振开山无了祖师独创的亦农亦禅，禅净兼修的龟洋宗风相传，禅师经常安排几位年老体弱的僧人，坐在田头敲木鱼；众僧双手不停劳作、摘茶、有节奏地同声念佛。这显然是将无了禅师“一锄一声佛”的宗风发扬光大，时人称为“龟山茶园念佛堂”。彼时情景，那举世独有的田园劳作，此刻想来，禅味悠远。月中禅师致力于发展茶业生产，垦复漫山十八处茶园，精心培植名茶。当年所植名种颇多，尤其以禅师法号命名的“月中香”茶，相传曾被选为贡品，年年奉旨进京献茶，大受朝廷赞赏。　　另有一个美丽的传说，陈经邦出仕前曾在龟山寺苦读，非常喜欢“月中香”茶，后来他中了进士，又成了国师，就携带“月中香”茶进京谒帝，备受君臣赞誉。帝问其所由来，因为此茶当时尚未命名，陈经邦灵机一动，取禅师法号为茶名，于是，“月中香”茶不仅因之得名，还成了贡品。

　　光阴荏苒，人事更迭，岁月的长河漫卷，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一代又一代高僧，仙风道骨，缘于对大自然的顶礼膜拜，缘于对“月中香”茶的倾心爱意，一代一代锐意传承。而龟山，是如此富有灵气，钟情于这漫坡茶树，如同母亲那般爱重情深，给予茶叶最好的滋养，让深山、古刹、名茶，焕发蓬勃的生命力。　　而今恰逢盛世，乘着中国梦的春风，许多有识之士缘于对莆田这一片土地的深情，生平爱茶，立志弘扬茶文化，又本着对莆田品牌的执着，正开发龟山茶业，重振雄风。以品牌、品质、品味为保证，以茶文化为灵魂，做强做大精品。莆田市政府把龟山茶“月中香”列为第三期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期待并相信，“月中香”茶必将展颜欢笑，重现昔日盛名，迎来锦绣年华。

人在草木中

　　我们在龟山顶上，看茶采茶品茶。“茶”字有多妙，分明就是一个人立于草木中，草木有情，人亦有情，喝着“月中香”，恍若自个儿也成了茶之仙子。　　真正的茶之仙子，有一个叫桂香，桂香姑娘仿佛就是“月中香”茶的前世妹子,你看，她的眉宇之间，皆是茶语。茶庄主人风趣豪爽，笑称茶艺小妹为月中仙子，月中仙子泡“月中香”。　　你在龟山寺袅袅烟气中，在虫声、清风的作陪下，白云悠然走过的午后，悠闲自在，忘却时光。那片片茶叶，于水中，安静盛开，如同鲜花，如同月光。你喝出别样的禅味，感恩大自然，感恩一切，这大自然的一切最美好的东西，只有在美好的心境下，才体会得到。这万物虽非为我所有，但在茶香酽酽间，在无上清凉中，在龟湖上飘浮来的薄薄的雾气里，你身心明净，喜悦自在，一日光阴轻轻而过。　　我们在十八处御茶园，寻找昔日茶树的身影，老茶树的别名叫茶枞，其茶叶更耐泡，需慢慢地品出其韵味。老茶如同陈酿，在时光里慢慢沉淀，如饱学群书的学者，这些厚重质朴的品质，在人类历史的长河里，散发永恒的智慧光芒。　　泡一壶“月中香”，安静地聊着关于茶的故事。茶文化历来和禅文化不可分割，融成茶禅文化。相传神农尝百草，即知茶之功用，茶由药用而饮用，而茶用，而禅用，由上层社会“雅玩”入俗为民间“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水为天下至清之物，茶为水中至清之味，其“本色滋味”，与禅家之淡泊自然，远离执著之“平常心境”相契相符。一啜一饮，甘露润心，一酬一和，心心相印，茶禅文化之潜移默化，增益颇多，明心见性。茶禅相融，一物一心不相离，真可谓古今多少事，都付一杯清茶中。

　　龟山茶梦，醇醇茶韵。你看，御茶园18处，龟山钟声108响，“月中香”门店108号，是巧合，是意韵。龟山上，有诸多石刻的龟们，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有驮着经卷的，有盛开着莲花的，有背着金元宝的……众龟仿佛争着往前爬行，唯两只负责金元宝的努力把头扭回来，显得别有意趣，龟这圣洁的灵物，安静至极，是长寿的象征。而长在龟山上的茶，分明也沾染了那一份仙气与灵气，“天上楼台山上寺，云中钟鼓月中僧”，这原生态的茶，这禅意的茶，带给我们了悟与圆融。

　　龟山茶话，悠悠茶韵。“月中香”茶的品性，益智，你看看古往今来，莆田才子辈出，便知一二了，莆田更值得自豪之处，在于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曾出现了三位非常了不起的女性，妈祖，钱四娘和梅妃。而据说明朝重臣林尧俞，他晚年修筑“南溪草堂”，写《妈祖显圣录》，“试问云芽今茁否？龟山此路不曾遥。”想他当年一边书写，一边品茗，那“月中香”茶给了他多少灵感与神启。明代文人林廷润诗“鹿苑僧谈方外果，龟山人送雨前茶。”也盛赞了龟山茶。　　龟山茶情，淡淡茶韵。“月中香”茶之美容，小罗茶妹脸色红润，水灵灵的，她的老家就在山里，她说表姐来推荐护肤品，她笑着说“我不买你的美琳K，我就要喝‘月中香’ ”。她神情恬静，你会觉得这样的话，不是广告，而是出于对“月中香”的浑然不觉的爱意。　　另有一则逸闻说的是太子老师陈经邦和皇后的一段茶之为媒的故事，话说皇后喝了 “月中香”茶，妩媚迷人，生生弄出一段因茶而情，还是因情而茶的千古佳事。此戏说深受百姓喜爱，并津津乐道。　　“月中香”，你这曾经的贡品，作为上流阶层的养生佳品，穿越历史长河，飞入寻常百姓家，惠及莆仙儿女，更远地，飘香于海峡，受宝岛台湾的青睐，更受东南亚客人的推崇。因为那是家乡的茶，龟山的茶，祖寺山上来的茶，益寿延年的好茶。带着遥远故乡那亲切的问候，乡情如茶，乡味悠远。　　龟山茶园，我来看你，人在草木中，于秋茶采撷时。龟山赠我们于返朴归真的惬意。掬山泉，观龟湖，品“月中香”，在这美好的丰收里，品人生的淡然自在，品生命的刹那欢喜。

摘自《今日城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