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普洱茶即是“濮(pu)茶”
普洱茶即是“濮茶”,对此,笔者的论据、论证如下:一,历史文献中最早记载思(茅)普(洱)区有茶的是唐代樊绰《蛮书》,其卷七载:“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散收无采造法,蒙舍蛮以椒姜桂合烹而饮之。”这里未指出茶名,只说地界,“茶出银生城界诸山”,当指产茶的哀牢山、无量山“银生节度”所辖的县,自当包括今普洱(思茅)市、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蒙舍蛮”中亦有“濮蛮”,或许当时就叫“濮茶”,其用“椒姜桂合烹而饮”之法,至今还保留在佤族饮用的擂茶中。二,历史上第一次提到“普茶”一词是明代万历年间的谢肇淛所著《滇略》:“士庶所用,皆普茶也,蒸而成团。”澜沧布朗族叫“蒸而成团”的圆形紧压茶叫“腊广”。请注意,谢公第一次提到的是“普茶”,没有“洱”字,明代时就叫“普茶”。笔者认为,它指的就是“濮茶”,可说是“濮儿茶”的简称,因是“濮儿”人种出来的茶,便简称“普(濮)茶”,全称为“濮儿(普洱)茶”,所以“普”就是“濮”,“普茶”就是“濮茶”。这个观点,笔者在2004年8月《云南日报》考察组到思茅召开的座谈会上谈过,后被记者写成《学者考辨“濮”与“普”》一文,刊登在《云南日报》上。三,清嘉庆年间,檀萃在《滇海虞衡志》说:“普茶,名重于天下”,“普洱古属银生府,则西蕃之用普茶,已自唐时”都只说“普茶”,而无“洱”字。此记载指出了银生府的“普(濮)茶”,早在唐代南诏时期,已销往西康、西藏等地“西蕃”地区了。四,清道光《普洱府志》、光绪《普洱府志》中叙述〈物产〉时,只曰“茶”一字,没有“普洱”二字,因这是当地的府志,茶又是在普洱本地所出的,自不必说地名,而直接记述一个“茶”字。故笔者认为,“普(濮)茶”、“普洱(濮儿)茶”是外地购茶者根据产地族群地名叫出来而传扬闻名的。
多年来,在全国茶界,小叶种专家占绝大多数,未能把大叶种普洱茶列入“全国十大名茶”,是可以理解的,现在,全国植物学界权威已改写“正名”,确立了大叶种“普洱茶”在中国茶史上的重要地位。
闻名中外的普洱茶,数百年来以“普洱”二字出名。然而,“普洱”地方,在唐宋元明时期,名为“步日睑”、“步日部”,到清代时才叫“普洱府”,而茶名却在清代前已称“普茶”。如何解读普洱地名与普洱茶的关系,值得学术界研究。对此,笔者在2001年4月曾有论文在“第三届中国普洱茶国际学术研讨会”上交流和公开发表过,作过一些解读。笔者现从考古学、民族学、语言学的角度再作综合研究辨析,提出这样一个观点:“普洱”是佤语“步日”、“步耳”的同名异写,“普”是“扑”、“蒲”、“濮”的民族称谓同音异写,“濮人”是最早种茶的民族,“普茶”即是“濮茶”。(中国普洱茶网组织文章//www.puercn.com)
“普洱”是“步日”、“步耳”的同名异写
论据有三:(一)远在唐代,南诏已于今思(茅)普(洱)地区设银生节度于银生城(今景东县),普洱设治,名“步日睑”,宋代元代时期,称“步日部”,明洪武十六年(1383年),改称“普耳”,清雍正七年(1729年)设“普洱府”。(二)佤族学者尼嘎(魏德明)先生作过调查,并在《“普洱”人考》中提出:“步日”或“普洱”是佤语,是佤族(布饶)和布朗族称呼“兄弟”的意思。(三)笔者曾到西盟佤族自治县作过考察,经老县长隋嘎(佤族)证实,也如是说。调查考证发现,佤族布饶人称布朗族为“步耳”,有的方言为“步日”,布朗族则称佤族为“布嘎”,意为朝前走的同胞同伴。澜沧拉祜族自治县一带的布朗族和佤族布饶人都自称为“艾佤”,后来在迁徙的过程中,前面走的是佤族人,所以布朗族称他们为“布嘎”,后面跟来的是布朗族,故佤族称他们为“步日”。至今在佤族布饶人和布朗族中,仍然广泛流传着其祖先居住在普洱(今宁洱)、思茅、墨江一带。1949年以前居住在普洱城边的几家布朗族人还说,普洱城最早是他们的老祖宗建立的,以前普洱城有块石碑上还刻有他们“大王”(指首领)的名字,后来被敲掉了。笔者论证:上述这些口碑资料给我们传出了一个信息,布朗人说的“普洱一带”和“普洱城”,当是唐宋设治时的“濮人”居住地“步日睑”、“步日部”。因为唐宋以来的“步日”和明清时期的“普耳”、“普洱”等名称,其来源是佤族语言对布朗族“步日”或“步耳”的称谓。佤族学者尼嘎说,在佤语中,“步”与“普”相同,都是指“人”的意思。笔者认为,“步”、“普”二字与“濮”字之音也相同,也是指“人”。因此可以推断,昔日地名“步日”、“步耳”、“普耳”和“普洱”,都是因种茶民族“濮人”(步日、普洱人)在其居住而得名,代音字的转换只不过是“濮”人族群佤语的同名异写。
“普”是“扑”、“蒲”、“濮”等古代民族称谓的同音异写
论据有四:一、盛产茶叶的思(茅)普(洱)区,在唐代时属南诏国银生节度地,唐樊绰《蛮书》卷四载:“扑子蛮,开南、银生、永昌、寻传四处皆有。”二、顾炎武在《天下郡国利病书》中说,沿澜沧江居者号“普蛮”,亦曰“扑子蛮”。三、历史学家方国瑜教授考证,“蒲蛮,一名扑子蛮”,“在景东、景谷、普洱、思茅、西双版纳、澜沧、耿马、临沧、镇康、云县、保山诸处居民,都有蒲蛮族,自称‘布朗’,以往记录濮、朴、蒲,都是布的同音异写;又布朗族与佤族(自称布饶、布幸)、崩龙族(自称布雷,即今德昂族),语言同一属系,族属亦相关(称蒙克族,亦称南亚语族),古濮人分别名号甚多,当包有今布朗、阿佤、崩龙(德昂)诸族之先民。”四、20世纪80年代,当时思茅地区在文物普查中,于澜沧江中下游地区的几个县发现许多新石器,属“忙怀类型”,而“忙怀类型”属“百濮”的文化遗存。
由此可以论证,居住在澜沧江沿岸一带的古代濮人,是思茅地区最古老的民族佤族、布朗族的先民。
笔者论证:唐《蛮书》中说的“扑子蛮”,即是佤族布饶人和布朗族的先民“濮人”。方国瑜教授在论著中没有提到“普”字,笔者认为,“普”也是“濮”的同音异写。从考古学、民族学、语言学来研究,“蒲”实际就是“濮蛮”,而“扑蛮”、“蒲满”、“普蛮”的“扑”、“蒲”、“普”字均是“濮”的代音字,音根是濮人族群的佤语,指的即今布朗族。后来代音的几个字,在汉语里,“扑”是动词;“蒲”是草本植物名词;“普”是副词,没有特指含义,而“濮”字却是一个古代族群名词,是核心词,是词根,是“普”同音字的真实含义。故“普洱”一词,可说是“濮儿”一词之音,早期的“步日”人、“步耳”人、“普耳”人,即是最早种茶的“濮儿”(步耳)布朗人。在古代,汉人总是把少数民族称之为“蛮”,带有贬义,故在“濮”的代音字后都带有一个“蛮”字,故有“扑蛮”、“蒲蛮”、“普蛮”之称,实际指的都是布朗族人。所以,笔者认为,“普”也是“濮”的民族称谓同音异写。(中国普洱茶网组织文章//www.puercn.com)
布朗族先民是最先种植茶树的民族
布朗人的先民即是古代濮人,他们应是最早种茶的民族。论据有八:一,云南澜沧邦崴过渡型千年古茶树,最早是由布朗族先民古代濮人驯化、培育、栽种成功存活至今的,笔者已有论文在1993年4月“中国普洱茶国际学术研讨会”上交流并公开发表过。更有国家邮电部1997年4月发行的《茶》邮票第一枚《茶树》即邦崴古茶树为证。二,历史悠久的勐海县南糯山800年栽培型大茶树及其茶园,是距今55代人之前被称为“蒲满族”的布朗族先民栽种下的。三,澜沧景迈栽培型千年万亩古茶林,是傣历57年(公元695年)由布朗族先民濮人栽种的,首领叭岩冷杭州茶叶学校最先把野生茶称为“得责”,把栽培茶称为“腊”,为傣族、基诺族所借用。据布朗人传说,西双版纳的茶树籽种还是从景迈带过去的。四,勐腊县易武慢撒茶山,是昔日普洱六大茶山之一,据当地农民说,1949年以前,石屏人到此种茶已6代人,茶树在石屏人来前就有了,是“本族人”(昔日汉族对当地布朗族的称呼)栽下的。易武茶山的易武区老人说,这里最早种植茶树的是曼乃寨的布朗族,汉族称他们为“本人”,乾隆年间有大批石屏、临安(建水)茶商到达易武经营茶叶贸易。五,《云南各族古代史略》载:“布朗族和崩龙族(历史上)统称仆子族,善种木棉和茶树。”澜沧县芒堆寨佤族布饶人种茶,昔日土司制度时,“傣族土司专门规定芒堆人上交的贡品就是棉花和茶叶。”六,明代万历年间李中立辑《本草原始》中载:“儿茶出南蕃,系细茶末入竹筒中,紧塞两头入污泥沟中,日后取出,捣汁熬制而成。”请注意,这里的茶名,省略了一个“普”(濮)字,而只称“儿(耳)茶”。现在思普区的濮人后裔布朗族仍保留着古老的“酸茶”制作法,即把鲜茶蒸熟,放在阴凉处晒干水汽后,装入竹筒中压紧封好,埋入土中,几个月乃至几年以后,将竹筒挖出,取出酸茶款待宾客。其制作法与明代记载何其相似,笔者曾在布朗族弄养寨亲口尝过这种出土的“酸茶”。七,与印度阿萨姆茶树比较,经茶学专家作染色体茶树核型科学试验分析证实,布朗族先民濮人种育驯化的澜沧邦崴大茶树,是较云南大叶种和阿萨姆种更原始、起源更早的茶树,属过渡类型的结论,以核型分析结果看是完全正确的。八,我国著名植物分类学家张宏达教授1998年主编《中国植物志》时,改变了过去的观点,在山茶科的分类文献里,把“印度阿萨姆茶改名为中文名字,正式命名为普洱茶。”
以上论据,已经很清晰地证实了笔者的论点。笔者认为,以往把小叶种称为中国茶的代表,而把印度阿萨姆茶称为大叶种的代表是因各种曲折原因所致,经历了多年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之后,已由植物学界权威来改名,做到了“正本清源”,还了本来面目,现在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普洱茶是大叶种的正宗代表,是中国茶的第一祖先茶代表。
笔者2004年春三次到西盟县参与考察野茶树,发现、调查、论证“西盟县佛殿山野生大茶树群落”,并参与了新闻发布会。西盟县已发现野生茶树群落5处,19平方公里,28500亩,打桩编号的有10株10号,树围从1.3米至2.53米,树高从6米至18米,树干直径从0.54米至0.89米,树幅直径从4米至8.2米,生长海拔从2088米至2107米,茶叶专家认为,从野生茶树群落看,其亲缘关系较栽培型茶树接近,具有丰富的科学研究价值。这里的野生茶树资源很早以前就被本地佤族所利用。隋嘎老县长说,野生茶佤语叫“缅”,栽培家茶佤语叫“腊”;“腊”是从“缅”来的,“缅”是和阿佤祖先在洪水泛滥的远古时期一起来到西盟山的,那时大地被淹没,只剩下竹子、茅草、“缅”(野生茶树)、芭蕉和小红米,会动的除人外,有水牛、大象、小灵雀。阿佤人的祖先靠吃芭蕉、竹子、“缅”(野茶)、小红米活了下来,是“缅”救活了阿佤祖先的命,所以茶叶是阿佤人心中最圣洁的灵物,阿佤人用茶祭“司岗里”祖先,用茶祭太阳神、月亮神,生娃娃道喜、老人去世、劳动干活、腰酸头痛、生疮生病都要用茶、吃茶。佤族是古代濮人后裔,西盟佤族是最早认识野生茶树和利用野生茶树的民族,在该县一些地方,佤族、布朗族有“腊人”,即“茶人”之称。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普洱”一词实际上是一个佤语布朗族名称,是一个种植交易集散“濮茶”的地名,是一个“普洱茶文化区”特殊地域和出产茶叶的茶名,“普”即是“濮”,“普茶”即是“濮茶”。多年来,在全国茶界,小叶种专家占绝大多数,未能把大叶种普洱茶列入“全国十大名茶”,是可以理解的,现在,全国植物学界权威已改写“正名”,确立了大叶种“普洱茶”在中国茶史上的重要地位,是应该把大叶种“普洱茶”列入“中国十大名茶”之一的时候了。(中国普洱茶网组织文章//www.puerc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