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今韵】方山茶韵竹云间
清·叶棨
方山古刹白云隈，
紫茁蒙芽发石苔。忽遇道人天外至，幽香移入小壶来。古诗解读 方山，据《康熙志》记载，“在县东三十里”应该在今社阳青塘坞一带。作者叶棨，清代人，生卒年不详。自古以来，寺必有茶，禅必有茶，高山出好茶。这首诗描写的方山寺与白云携手相偎，可见寺庙的地势之高，得道之人如来自“天外”，说的也是山的高，且远离人间烟火，自然所产之茶“幽香”怡人，沁人心脾，更重要的是诗人与道人因方山茶的香味氤氲为媒，两人相对而坐，浅浅品茗，轻轻论道，生命是如此的静然安好。方山茶韵竹云间三年前，在梨花盛开的季节，我寻访方山茶，来到青塘坞。那里有一方清澈如镜的水库，同行的多数人兴趣在水库垂钓，我邀约三两人去探寻古诗里的“方山”。路过一村落，问及村里老人，遥指一座高入云霄的山峰，说那便是。于是我们沿着一条山垅前行。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感觉那座山峰还是遥不可及、高不可攀，顿时心虚腿软，打了退堂鼓。所以很惭愧也很遗憾，方山的无限风光我只能意会，方山茶的原初模样也无缘目睹，更无缘与天外道人相遇，浅浅品茗，轻轻论道，留下一段“一缕清香在玉壶”的美好缘分。
在我的印象中，方山茶的地理标识便是溪口，在枫林、合坑源一带。因为溪口枫林和合坑源的方山茶园，我是专门到访过的，印象特别美好。
方山茶园就在竹山之上，要上茶山，先过竹山。我们选了一条被称作“龙游的茶马古道”的古驿道。沿着古驿道光滑的石径，拾级而上，不一会，同行的三四个人影就被一片竹海吞没，身心一下子就与眼前的大自然相融而合。更让人心情雀跃的是，春天的竹山，处处埋伏着盎然的生机，冷不丁的，脚边就有一颗小毛笋，扒开泥土，挤开石缝，探头探脑的与你打趣。弯下身来仔细看，近而远，前与后，这竹与那竹之间，一颗又一颗春笋的脑袋，怯生生地探出地面，让人不由得心生欢喜。抬头向上看，挺直、粗壮的毛竹，一竿竿，一株株，仿佛撑着无数顶绿色帐篷，遮云蔽日，直冲蓝天，我们能见的，除了一片葱茏，还是一片葱茏，阳光仿佛被隔离在远远的天外，头上只有一片翠绿的天。
穿过竹林，上了一道山岭，眼界霎时明亮，而那明亮之处正是茶山。齐而整的茶叶树，像一道道绿色的弧线，向山岭的两边延伸，同时又从我们的眼前画圈一样的，一圈一圈地绿到山的高处，并从这个山岗一圈一圈地绿过去，绿到另一个山岗。晌午时分，太阳正好，所有的茶山都一览无余地被阳光照着，被春天的阳光照着，整个的，都显得是那样新鲜，那样明亮，让人觉得每一蓬茶树，每一个枝头，每一片嫩芽都是那样的欣喜与舒服。空气是这样的温润，湿度是这样的相宜，土壤是这样的肥厚中和。四周群山拥护，翠竹包容，竹外山花竞放，竹下山泉叮咚，密林处雉鸟和鸣。方山茶出自这样的环境里，品质应该是无与伦比的上品，难怪北宋的长史蔡宗颜，会留下“龙游方山阳草坡出早茶，味绝胜”，可以想象，这样好的山上长出来的茶树，这样的树上采下来的山茶，怎能不更加的“味绝胜”呢！春分时节，正是采毛尖的好时候，三三两两的采茶姑娘，提着小竹篮，掩映在茶林中，走过去凑近看她们竹篮里的茶叶，浅浅的绿，嫩嫩的芽，绒绒的质感，真还是名副其实的毛尖。与她们攀谈得知，每天分散在溪口枫林、合坑源大大小小茶山上采茶的，大概有三五十人，都是四邻八乡来的村姑，一天下来，最多也就能采一两斤茶青，挣的钱与大城市比不算多。但我想，人是得懂得审美啊，她们劳作的地方，山明水净，鸟语花香，绿树成荫，既是一个山水宝地，也是一个天然的大氧吧，具有这样高度环保质量的工作环境，是多少城里人梦里追寻的，是多少旅行者千里迢迢探求的，区区几十元钱又哪里能买得去、换得来？
与采茶姑娘道了别，我们准备去看看另一片茶山，那片茶山在山的更向阳处，远远望去，阳光下，绿意迷蒙。有一棵十分挺拔的大树高高耸立期间，如一面绿林军的大旗高高擎起，再俯视山腰下密密的竹子，更像浩浩荡荡的绿林大军，高举绿色大旗纷纷响应。四面群山起伏连绵，向阳处绿得发亮，背荫处绿得发黑。发亮发黑之处，无一不是密密匝匝的天然竹林。我们站在山岭上往四处看，一处处零零星星的茶园如一个个小小的岛屿，镶嵌在无边无际的绿色竹海之中。中国是茶的故乡，全国各地有茶园的地方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但像龙南山区这样，一处茶园一处竹，每一片茶山都与竹子相依相伴的大概不会太多，心里不得不承认，方山茶的原产地，确实是有它得天独厚的过人之处啊！……
如今，方山茶早已跻身浙江省一类名茶行列，既荣获中国国际茶博会国际名茶的金奖、也被授予“浙江老字号”产品称号，在历届和各类的评比中获得闪亮的奖杯和荣誉，如“中茶杯”一等奖、“中绿杯”金奖、第八届浙江绿茶博览会金奖等等，以傅如清和王玉祥为代表的方山茶传承人，以茶为盟，组织起“龙游县竹云间茶叶专业合作社”，办起了方山茶厂，不仅扩大了茶园面积，改良了茶树品种，成功开发了方山系列有机茶，而且通过I-CROT有机茶质量体系认证，成为我县专业从事名优茶加工的市农业龙头企业、省标准化名茶厂。社员们从茶树栽培、茶园管理到采摘炒制，一丝不苟地沿袭传统的方式和纯手工炒制工艺，呵护了方山茶在色、香、味、型上的原汁原味。难怪中国茶科所的有关人士，对方山茶的品质高度点赞，定义方山茶：“外形细紧条直，色泽绿润，毫锋显露，香气清幽持久，汤色嫩绿明亮，紫味鲜醇爽口，叶底细嫩成朵，嫩绿明亮。”与诗人“紫茁蒙芽发石苔”、“幽香移入小壶来”相比，专家对方山茶的专业描述虽然少了诗意与韵味却也多了权威性和说服力。茶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符号和心灵饮品，如今举国上下越来越重视茶产业的发展和茶文化的弘扬，县政府也把茶产业当作“美丽产业”、“富民产业”来重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罗家“中黄三号”茶树品种横空出世，以缪述刚为代表的新一代茶人“以茶为道，创新生活”，肩负起“龙游黄茶”开天辟地的时代责任，担当起“美丽产业，茶香龙游”的新使命。我想，诗人叶棨的在天之灵，如果相遇了龙游的这款神奇黄茶，一定会吟诵起更得意的诗篇吧！
图文/陶百妍
制作/林晨
策划/余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