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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沉,我们在回忆里朝圣黑白

2022-04-04 13:13:15热度:58°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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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age by Pexels from Pixabay 

                 随笔一则

              文/拂旻         夕光卷起裙摆,从喧嚣的公路烧到静谧的江畔,在天际边陲掀起瑰紫与赤红的火。怀一缕岚风,吹得云朵糖花翻涌。飞鸟掠起一隅光影停滞在如墨长发上。        那是霖雨初晴的江边,花香露水的澄澈携半秋暗香袭涌衣间,伴记忆溜滑入心口。        你我乘舟,柔荡双眸间一江秋水温润。点一支蒿火,留下一片碎落的火光与万千姹紫嫣红。        难解的眷恋潆洄消融,江潮枫华坠舞回旋,在纸上天下挥洒,浊黑堆积又消弭。        你是弯月,隐于夜落,而我亦是沉入月色之中的星粒,兀自欢喜于这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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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沦在三月

                         文/破执

        “我苍老于渴望/潮湿的二月和迟来的四月”,来自幽谷的百合花在盛开后又凋零,生命在这里显得苍白。而春天就像是一只莫名其妙的手,收拾着新物旧物,安排着每一场发生。世界仿佛开始于此,冰河解冻,惊厥的枯枝开始抽芽,暖风摇动着花香。沉寂了一年的生命被这只手推搡着、摩挲着唤醒。        而我的世界却停留在昨日,陈旧的陶罐装着破碎的记忆在脚边咕噜地滚动着,上面的斑斑裂痕就像躲在阴影里舔舐伤口的困兽,那些疮痛和痈疤撕扯着皮肉,内里的脓液汩汩渗出,混着咸涩的泪。        恍惚有人说过,风会抚慰离人的灵魂。好像那种没有重量的东西经风的轻轻摆弄就能焕发生机。春天的风似乎更加多情,只是她再温柔恐怕都会饶过我破旧不堪的灵魂。不如让它坠入沉重的深渊,或许还有深渊与之共鸣。        就像虚无本身就指示着虚无,在顺应本质的前提下,我的肉体或许会虚化为无边的黑暗,沉沦在三月里;就像在漫长的冬夜里行走,路过一帧又一帧的片段,而那些喜怒哀乐的情绪被不断放大又消失在夜色里,化作呼出的热气。        然后回忆起过往的那些年总是被一种不明的力量推着,支持着往前走,有时候是从远方传来的呼唤,有时候是背后的警告训斥,有时候是超脱于现实的梦。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着,“走”也不恰当,应形容为“漂浮”,更像是处于某种介质中无目的的漂浮,任何一种力量的侵袭都能使我失衡。        当我选择与世界对话的时候,总是被教训、被磋磨、被捶打,直到没有心性,和烂泥腐叶一样,踏进去是持续的黏腻和瘙痒,胃里翻滚着涌起一阵阵不适。于是选择和你对话:而你总在絮絮叨叨地数落着我、嫌弃着我,虽然有时也会鼓励。你说,在边界里的人生快乐而愚蠢,即使有过一刹那的悲凉与伤感也会被遗忘;而边界外的样子我永远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波澜壮阔,亦或是洪水滔天;甚至,边界本身就带着不可触摸的力量,我却不管不顾、头破血流地向那里闯。        “做一个快乐的蠢货有什么不好。”        “如果我不曾接近过真实。”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真实。”        “可我的灵魂与我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        虫子飞进了我张开的嗓子,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被虫子冲撞着进入身体。下意识的反驳从某种程度上也是我的自卑与毫无底气,越是叫嚣着自由与对抗,越是怯懦和矛盾。甚至开始痛恨说出这一切的你,或者说自己。        “我试图理解这个世界,试着掌握它,亦或者欣然安于它。我对抗着自己,包括那些失望和坚持、虚荣和梦想、孤独和荣光。”突然想起来上一次和你交谈的话。你却说我这样比划形容的实在搞笑。        我差点忘了你嘲讽的不也是你自己么。而那些带着别有目的的调侃就像重新绽开的裂痕,翻扯出被我掩盖的太平无事。在清晰的痛苦里,五官的感触被不断放大,我听到什么东西在流动,在颤抖,在绽放,在被唤醒。        在不断地自我对抗中,我得以窥见真实。        春色描摹着阳光,淌进阴冷潮湿的角落里,然后在角落里开出花来。        这些破烂的文字重构着我对世界的理解,就像任何的比喻都带着别有用心一样,我编织着语言,故作天真的撒谎,给自己画一个美丽的梦:啊,春天到了。

                    胜利西路17号

                        文/柳树

        我回到了胜利西路17号,在这年冬天。

        这条街还是清汤寡水的老样子,但号牌的主人俨然换了颜色,像曾经的乡下姑娘成了女演员,叫我认不得。

        三层全都卖书了?困惑粘滞住我的脚步。

        在陌生的楼梯起点被人流裹挟着向上移动,黑色瓷砖锃亮反光,让人惊愕于它们比室外更低的温度。在通往三楼的阶梯前停下脚步时,许多人从我身边经过。

        我好似被河流冲刷的石头,一动不动。

        胜利西路17号是镇上唯一一家新华书店。

        获得独自出行的许可时我才上小学四年级,做什么都幼稚的年纪,为了对付一天五篇的读书笔记,整天找沈石溪的动物小说来,学着大孩子的样坐在地上读。念到初中就怎么都坐不下地了,窗台的空隙一旦占罄,宁可站到腿酸也绝不坐到地上。

        及至冬天开始簌簌地飘落,门口也渐渐有了炒栗子和烤红薯的飘香。

一楼卖书,中规中矩。不愧对“新华书店”四个红字,书柜的装潢朴实得略显凌乱,但需要的书从来不缺。

        二楼卖光盘,和我自认为对于十岁出头的我还颇有距离感的参考书、一沓沓的考卷。它们有着长长方方、或蓝或绿的封皮,整肃停泊在架子上,让我想起电视里看过的绿皮火车,仿佛用手触碰,便会从哪儿喷出一股炽热的雾。其中也有几节红色车厢,是一些过期字典,无人问津,连同那些影碟。

        三楼整层都用来卖没名气的眼镜。这层已没什么人上来了,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必定是我这样奔着这层里面书店唯一的厕所来的。别个情况就是书读厌了到处乱逛,那个时候我总是受好奇心驱使,逛到这不属于自己的三楼来。

        楼梯尽头未有太阳光顾,橱窗被置于几米开外,连里头的眼镜都像失去了光感般无力,只有矩形弧边泛着一丝蓝。

         不明艳的蓝色,形成暗淡的斑点。我对此印象极深。

        这里只有两个坐台的阿姨,两个如同玻璃橱窗般沉默的女人。有时她们两人在那儿还有话可谈,偌大的空间会回荡起中年女工独有的,不怎么富有起伏感且毫无兴味的一来一回。可单其中一人当班时,阿姨的目光便附上柜台里某朵早已落灰的装饰花,或是某个溢胶的玻璃接口,之后再无动静,不知道是种平衡的沉默,还是沉默的平衡。就算年幼的我从旁跑过,再怎么想吸引“镇层之主”的关注,那目光也不会往我身上移动分毫。

        穿过两座橱窗的过道经过那边,我却难免多手多脚,五指摸了一片油腻。

        目的地隐藏在眼镜店后面,入口被一堆破纸箱和清扫工具掩着,不像厕所,更像个秘密基地。

        记忆中的小孩儿从来没有老老实实径直去过厕所,但确实从她们干巴巴的日子里面带走了一些污垢,然后把手伸向洗手池,就着次氯酸混着铁锈味的生水,将脏东西冲进地底,她们再也找不见。结果我现在才想通了点什么似的,想笑那小孩儿傻——原以为流进了孔眼的污垢,早就全拧在了水龙头的叶片上。

        事实终于摆在了面前——我一眼便看见了排排书柜尽头,标着指示牌、大方而洁净地呈现在人前的厕所门。

        ——名为沉寂的幽灵用玻璃橱窗打包了自己,同那两个女人一道,在胜利西路17号的三楼消失。

        什么时候的事?

        “这里原来卖过眼镜啊。”显然是对我陈述的事实一无所知,图书向导脸上的神情纠结起来。或许更轻松一些的语气才是正常的,因为这是件太过无关紧要的事。

        我没做声,下意识地四下看去。这里变得很亮,头顶的照明和下面两层一样好。

        可胜利西路17号有无数双蓝色眼睛,从它们秘密的基地里,从同样尘灰泛起的回忆里凝视着我。它们大概和许多东西一样,背离这个世界的日常而存在,一旦那无形的孤独被谁闯入,世界便如期将它们隐去。

        如果再让我描述那个闪现偏光的镜片,我会说是独行者的视觉。

        玻璃质地的蓝色,渺小成一个点——每当时间轴转至生锈的某处,便于透明海底竭力浮起,呼吸本不存在的黎明。

    原载于“创造性阅读和创造性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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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物链

                           文/拂旻

  卢克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把自己的视线从杂乱无章地堆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移开,打开电脑——查看每个月的销售报告总让他胆战心惊。  很不幸,这个月的跌幅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外。他有些愤怒地拨通电话,要求销售组长前来他的办公室。做完这些,他怔怔地看向窗外。  进入十一月的俄亥俄州已经有些冷了,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可以清晰地看到更远处的树叶被寒风吹动着身躯。  销售组长丹尼来了,卢克让他进门后,便用锐利如手术刀般的目光仔细打量着他。后者觉察到一丝审视的味道,便也一言不发。  “你似乎是新来的。”半晌,卢克开口,“你应该知道,上个月的销售情况‘破了纪录’,瞧你给我们部门带来多么大的荣耀!我想若是于勒叔叔在这里也会对你赞不绝口的。”  说完,卢克依旧用目光将丹尼钉在地上。  他看到丹尼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珠向上瞟了一眼,又在自己这边的方向停留片刻,旋即说道:“经理,这次的问题在于市场情况与销售预算脱轨。我毕竟刚从人事部过来,对这块区域的了解程度不高。请您相信,在您对我进行正确的指导后,情况会有所改观的。卢克经理您的能力几乎每个职员都心知肚明。还有,经理您不打算把空调打开吗?”  丹尼说完,似是松了一口气,甚至多了一分从容。  卢克还没把话听完就已经收回的目光,沉吟片刻后说:“我想你不用来上班了,去跟财政部的家伙们算账吧。若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说罢,便不顾办公室里另一张略带错愕的脸庞。  看来,卢克稳坐销售经理的位置,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第二天,卢克正在“低头沉思”时,办公室的门突兀地响了两声,随后打开。卢克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来。  来人矮胖身材却西装革履,为数不多的头发油光发亮。卢克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进门瞬间身子一缩,嘴唇微抿。  “欢迎股东先生大驾光临。看,这是我上周从东方买入的茶叶,厂商和代理都是老朋友,不过他们这些人卖起东西来可不给我面子。噢这该死的鬼天气,若非一些原因谁愿意待在俄亥俄州!好在空调老兄想必很乐意为我们服务。”  卢克笑容满面,脸上露出些许皱纹沟壑,见证了岁月的侵袭打磨。  “卢克老弟有心了。我这次来其实是为了上个月销售情况的事......”股东布莱恩先生开口。  卢克面色不变,回应道:“市场部那群家伙可不太厚道,这个月的市场调研报告与实际情况之间几乎隔着一条落基山脉。人事部那边还给我调来一个新家伙。您猜怎么着,他竟然对我的空调有意见。布莱恩先生您也清楚,销售部这边大多数都是您带出来的精英,只要其他方面正常,但凡发挥出您一半的能力就能横扫市场了。”说话的工夫,一杯茶已经放在布莱恩面前。  布莱恩先生点点头,笑道:“我就知道卢克老弟比其他几个部的废物可靠得多。我马上跟董事会几个老家伙聊聊,看看能不能整改。咱们公司可不养闲人,连泡杯茶的本事都没有。哦,我敢打赌他们没喝过这样好喝的茶。”  喝完,布莱恩起身欲离开。  “布莱恩先生,这一袋茶叶就送给您了。”卢克叫住布莱恩。  布莱恩接过茶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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