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茶马古道
公元七世纪初,松赞干布完成统一大业,建立了西藏历史上第一个吐蕃王朝。半个多世纪以后,吐蕃王都松芒波杰率兵南下,征服了西南诸夷部族,从而使西藏东南部与川西南和滇西北相毗邻的广大地区连成了一片。正是这次“藏夷”文化的碰撞,开启了民间自发性的以茶叶换取藏马的互市贸易,为日后茶马古道的兴起迈出了可喜的一步。在藏民的心目中,茶叶是圣洁的神物,而且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于是西藏的上层官员及僧侣们操纵的商队和民间私商开始有目的地与周边地区的夷汉民族做起了茶马交换的生意,显现出茶马古道的雏形。
然而真正意义上的茶马古道的形成却是在北宋神宗年间。朝廷正式在兰州、成都等地设立了茶马交换的贸易机构。由此诞生了两条商路:汉商从成都至雅安、藏商从拉萨至雅安的北路和汉商从昆明北上至铁城桥、藏商从拉萨南下至铁城桥的南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南一北两条商路便发展成为闻名于世的茶马古道。
长年奔波跋涉在茶马古道上的男人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那无边无际的原始丛林,那永远走不到尽头的嵌在悬崖腰间的山路,那银妆素裹的冰川雪原。人迹罕至,野兽出没,瘴气弥漫。每每踏上商路便不啻踏上了生离死别的征程。正是这一群大无畏的汉子,为茶马古道的繁荣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时光如水,茶马古道终于迎来了雍正元年的“改土归流”。直白地说,就是废除了延续元、明两代470余年的丽江木氏土司世袭制,改由中央政府委派的流官制。由于封建领主经济土崩瓦解,地主经济随之崛起。改土归流彻底冲击了木氏土司的官商马帮,取而代之的是民间马帮。
了地面运输的重任。从这个意义上讲,茶马古道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创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茶马古道渐次衰落,然而我们至今仍时不时在澜沧江畔及横断山纵谷区零星跋涉的马帮队伍。那雄健的山里汉子和轻风般摇曳的铃声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起茶马古道昔日的繁荣和辉煌,于是思绪也不由跨越时间隧道在历史的上空徘徊、盘旋……
这里有必要介绍几个茶马古道上的专有名词:锅庄,锅头和藏客。
锅庄由木氏土司建造,俗称商行,正常贮有大批茶叶,是专门与藏地客商进行商务活动的场所。锅庄同时也兼有旅马店的功能。
锅头有大、小之分。大锅头由木氏土司官商演变而来。这部分人谙熟茶马古道上的种种商情乃至陷阱。他们纷纷收罗旧部重操起赶马进藏的旧业。而耳熟能详的马帮传说也极大地刺激了富裕农民的积极性。于是丽江广大农村雨后春笋般出现了“拼帮马帮”,即由一人牵头凑起骡马向大马帮拼帮。相对前者而言,这便是小锅头。
藏客则专指那些走茶马古道到拉萨互市行商的纳西商人,所谓“一个人,一匹马,一支枪,六十天风餐露宿,带回一只黄风铃”便是令人追捧的骠悍的藏客形象。
茶马古道重新响起了马蹄的踢踏和悦耳的铃铛。一首当地歌谣喜悦地唱出了这一时期互市的繁荣和百姓的憧憬:阿勒喂,吾勒喂。一只鸡蛋变只鸡,一只母鸡变窝鸡;一窝金鸡变头猪,一头母猪变窝猪;一窝猪仔变头牛,一头母牛变群牛;一群牛犊变匹马,一匹母马变马帮;骡背驮着黑金子(沱茶),赶着马帮走拉萨。
民族的交融、商品的互市成为了这一时期流动的风景。时至今日,茶马古道的格局亦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末清初,西藏上层社会纷纷自己组建马帮,一改藏商不出藏地交易的传统,加上内地商人的捅入,形成了包括纳西人在内的三伙商人共争茶马古道的局面。藏客们在资金方面明显地处于劣势。倘若不迅速开拓资金渠道,无疑将被淘汰出局。适值明末清初丽江及云贵高原广袤的原野上遍地盛开着五彩斑斓的罂粟花,畸形的鸦片经济给藏客们带来了空前的转机和希望。可以说,正是鸦片的经营藏客们才得以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原始资本积累。盛极一时的鸦片贸易一直持续到抗战前夜,在民国政府厉行禁烟的风声中这才偃旗息鼓。但是这却为那些财大气粗的藏客们经西藏进入印度开辟国际商道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抗日战争的爆发,日军从海上封锁了我国与国际社会的联系的通道。而太平洋战争序幕的拉开,最终切断了惟一与国外勾通的滇缅公路。闻名于世的驼峰航线仅勉强能够解决军需物资的运输,这时的茶马古道则义无反顾地担负起
健脾茶叶野老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