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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茶之趣

2021-02-06 13:45:21热度:126°C

茶叶生产加工过程中的重要环节。可以说,茶叶的优劣,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采的好与不好。

茶叶被戏称为青草,暮春几个艳阳一晒,气候转暖,黑油油的茶园一夜之间就泛青,三五天之后的支支绿茶随风摇曳,来得猛,去得快,倘若不在一周或一旬的时段内采摘就会老化,采茶不如说是抢茶。茶园到户后,与集体化年代采茶极不相同,讲究嫩度,每到四月初就开园,采摘“清明尖”、“谷雨尖”,一支五六个绿叶的新茶只掐“两叶一芽”,摘大留小,一棵茶从开园一直采到收园。而在二十多年前的人民公社期间,则是“立了夏,满山爬”,待到茶叶长了“骨头”才动手,比现在开园整整推迟了近一个月,摘法是大大小小一次性清棵,按数量记工分。在那“吃大锅饭”时代,山村能体现计件制的可能唯有采茶这一项。

有一首采茶歌唱得好:姐姐采茶好像凤点头,妹妹采茶好似鱼跃网。其实,采茶一般是用右手,也有少数人能双手采摘,老茶很伤手,往往弄得手指开裂流血贴着膏药采。茶季乍暖还寒,晴雨不定,有时热得穿汗衫背心,遇到刮风下雨时却冷得人打颤。生产队按斤两记工分,“快手”一天能挣平常两三天的工分,成为社员多挣工分的大好时机,无须组织动员,全村男女老少全都自愿上阵。当时,出于方便管理,生产队将所有茶山从面积、产量、远近、好差合理搭配,划分几个片区,全队劳动力也按户数编成几个小组,每组确定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带队,哪天采哪块茶园都听他统一调度。采茶都起早摸黑,天未亮家家户户都亮灯做饭,采茶人起床洗漱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穿山袜蹬草鞋,全副武装后几乎都蹲在门口台阶上匆匆扒两三碗饭,喜欢“闹饭碗”的人还捧碗串门谈论茶山趣闻,太阳未探头迎着雾水,人们都背着茶篓跟随“带队的”排成一条长龙谈笑风生地来到茶山,“带队的”抢先用几块竹片一字儿排开插在茶园“筑坝”,或用石灰撒线“筑坝”,人们只能在“坝”内采摘,有些调皮佬一旦越线就受到别人的监督。茶园里的“带队的”最有权威,当时我想,长大后能当个“带队的”多么威风啊!

采茶人大多争强好胜,采得多采得快采得好,不仅挣的工分多,还能享受别人敬羡的目光。采茶,下雨不方便,烈日晒得累,阴天最理想,上了岁数的人坐在独脚凳上悠闲地采,惬意时还哼上几句山歌,大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免得因连日睡眠不足打瞌睡,也能驱散疲劳提精神。有些人凑在一起俩人“抬棵”合采一棵茶,不少青年男女就是“抬棵”抬出了恋情。当听到带队人嚷“放坝”时,腿快的人冲进未曾开采的茶地,见到好茶就用草帽或脱件衣服盖上做标记,然后再逐一采摘,当别人伸手采时,他连忙说:“是我占的。”小健哥冲坝给他的妈妈占好茶棵,不慎弄得自己茶篓嘣咚嘣咚滚下山,那一支支鲜茶叶从篓口向外凫,急得他边哭边跺脚。

从开园约莫半个月工夫,兴茶(所有山场都开园)过后,转入修棵(采新透出的茶或残留的茶)时。一到清晨,全队人都等候在村中大槐树下听队长告示,只见队长沙沙且宏亮地大声宣布:“放坝了,今天起不分组不带队,1斤茶1分工。”社员们来劲了,都在琢磨着哪块茶园肥沃长势好,纷纷结伴而行。过了几天,队长又发话了,1斤茶2分工。 这时茶园几乎采完,进入深山草丛采野茶了,满山遍野,各显神通,也自然闹出许多笑话。村里小进哥独自钻到一深山采野茶,突然发现远处树桠上吊着一具无头身躯,吓得几乎滚下山,村里几个胆大的小伙子不信邪,硬拽着他去看个究竟。走近一看却是虚惊一场,原来是有人将一袋茶叶吊在树上,并在茶袋上披了件衣服以防日晒。春茶过后就修剪茶园,这时,采茶仍在继续。村里有位少妇要采一茶棵上的几支茶,而修剪人却张开特制锋利的茶剪准备修剪这棵茶。一个说:“我敢采,你就不敢剪。”而另一个则讲:“你敢采,我就敢剪。”男的认为女的不会伸手,而女的心想男的不敢动剪刀。结果听得“咔嚓”一声,少妇的两节纤纤手指断落在茶山上,玩笑酿成悲剧。

下晚到队里茶厂称茶时也别有趣味。家家户户挑的挑,背的背,全集中在茶厂凉茶的厅堂里等待过秤。只见屋梁上吊着一杆大秤,“张三78斤”,过秤员报出斤两时,一旁的记工员也复述一遍“张三78斤”,那浑厚的唱斤声在大祠堂回荡得极有韵味。那质检员对倒出的鲜叶进行检查,老叶多,夹茶籽,或带茶蒂的都要扣秤,那铁面无私的秉性的确令人生畏。

采茶又苦又累又好玩,集体采茶这一热闹盛大的劳动场景,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里,直到现在一闻到茶香,就勾起对生产队采茶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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