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快乐喝茶
记得曾在一个博客中看到有一语曰北京人有三雅,其一便是茶喝普洱。我不是北京人,亦非什么雅人,却也喜欢上了这普洱。 茶具不是和讲究,甚至不算茶具。一只普通的塑料水泵而已。茶也不是好茶,云南的同学从家中带来的。却也喝的有滋有味。
喝茶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一个人的安谧,两个人的知己,都是快乐。一杯清茶,一个小世界。茶有着士大夫的优雅情怀和隐士的恬淡风骨,比较适合“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的清幽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散淡。
我喝茶,但不精通茶道。茶泡了,只知道颜色好不好,喝到嘴里味儿好不好,也说不上一二。平常呢,碰到什么就喝什么。
有一阵子倒是专挑一种茶喝,差点喝上瘾。和朋友坐着,泡一大壶君山银针。君山银针是海南出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是图好看。茶叶一根根松针似的直立在水中,挤挤挨挨又有条不紊。有时候我和朋友看茶也会看半天。我们都不年轻了,又经历了许多事,话就少了许多。茶香一层层沉淀下来,在暖暖的安静中我们只轻轻谈话、轻轻喝茶。这是几年前的事了,后来,我们各奔东西,再见已是不能。茶倒七分,留三分做人情,朋友是我的知音,知音渐成绝响。只是我们还记得那个上海茶叶包装机器冷雨蒙蒙的冬天,君山银针留在唇间的清香与握在手中的温暖。相见亦无事,不来常思君。这是朋友的安慰,也是茶的缘分,强求不得。
品茶,从茶中可以看尽一生风和月。谁谓茶苦,其甘如荠。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所以苦中也会有一丝甜的味道浮动。现在,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一杯冲泡过的茶或茶叶,坦然舒展在杯底。植、摘、焙、烹,历尽煎熬后,半杯残茶,且用来浇花吧。
叶甫根尼·奥涅金割伤手,患了败血症,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他微笑着对母亲说:“我可以要一杯菩提花茶吗?”菩提花开了又谢了,菩提的叶子还是翠可盈目———多么让人怀念的一杯茶。奥涅金死了,他的菩提花茶还温香袅袅呢。
茶冷言尽。茶叶的青碧,茶树的葱茏,清茶的甘醇,都成了记忆。现在,谁还能再握一帘幽梦,重返枝头,做一枚鲜嫩的茶叶,在沸水中绽出最美的容颜?真水无香,滋润人生最清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