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国到秦王——到茶马古道（11）

文/海男
《普洱茶传》第一章 从神农氏到茶马人的足迹 第十一节
　　遥远的楚国，自然已经从时间图像中消失，然而，楚国依然编织着战乱和政治的圈套，简言之，任何世界简史最终都是由战乱和政治所改变的。公元前279年，那是楚国的秋天，我想，只有楚国的秋色弥漫时，西行之道才变得更加通畅。那个名叫庄蹻的将军，因为西行来到了滇国。历史上的滇国是用迷人的滇池水漫延出去的。将军因为战乱的图像而陷入了滇池水岸，似乎再也无法回到他日思暮想的楚国去。于是在滇池边，楚国的将军成为了王者——度过了与滇池为殿宫的王者生涯。这个故事被严密地记录在滇国史上，那位陷入滇池水边的王，来自楚国大地上的王，带来了中原、长江边的文明，那些文明也许就是歌谣以及琴手吟唱的韵律，以及农夫们传播谷种的奥秘，这个故事被后人称为“庄蹻王滇”。滇池水敞开怀抱接纳了将军，自此以后，来自楚国的将军开劈了通往长江和中原的一条条秘径。

　　昭平茶叶苗在历史岁月中变老的马锅头

　　秦王是历史上最残酷，也是最为迷人的王。每当想起秦王时就会看到辽阔的万里长城。只有秦始皇才可能焚书坑儒，也只有秦始皇才可能修建万里长城。他注视着富丽堂皇的疆域时，同时也看到了从四川宜宾到曲靖的瘴气弥漫，所以秦王下令修建著名的五尺道，那完全是从耸入云霄的危崖上开劈的道路——也是中国公路史学中最为艰难的路线。

　　因为从楚国陷落于滇池岸边的将军，滇国便在3000年前就开始了一种历史和文化的赴约，所有历史的重大变革者都需要时间碰撞着磁铁，因为磁铁所发出的声音是永恒的。历经几千年时间的磨砺而成的磁铁，尊重人类不同的规则和传说，因为它们是见证人。磁铁见证了秦王修建“五尺道”时的那些阴霾的时光，那些从悬崖上劈开的道路，那些用尸骨铺就的万里长城——是永恒的。

　　道路的开拓会让我们看到什么呢？除了楚国的将军，让我们看到了长江和中原的历史和进步，因为有了秦王给我们开劈的“五尺道”，我们也可以从这里进入巴蜀的世界，然后才是茶道的开端，聚集在普洱城中的那些隐士、普洱茶王、僧侣和商人、工匠、艺术家们——因为迷恋普洱茶从而表明他们对普洱茶的态度，传递着外面世界对于普洱茶的需求。渐渐地，普洱茶不仅仅是味蕾所满足的纯粹的物质生活，它也是无以计数的黄金。就这样，茶道生活开始从普洱茶城中向每个地区开始伸延出去。

　　道路的阻隔会影响一种物质和精神的漫游，就这样，茶马古道开始在那些颤栗的山脉中出现，远远看去，仿佛用手指触抚到的纹路，毫无疑问，所有通向异域、故宫城、西藏的茶马古道都来自我们心灵间的呼喊和细雨。那些被驯马师在云南畜马场上训练出来的优质马匹，陈述着历史上最为动人心弦的茶马故事，就在那个时刻，从普洱茶城开始讲述。自此以后，商品和茶马人所感受的疾苦消除了人类开始等待普洱茶的那种焦灼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