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古茶园的前世今生
世间的古树茶好像总是活在人们的大脑中、商家的宣传中、茶油们的传述中……殊不知大多古茶树,依然点铜款 茶叶罐只活在云南的大山里。
吾在此不得不好好述说一番在云南大山里的一片古茶园。
不过,开讲之前得先说一位哥们,这哥们在吾的印象里一直是一位冷峻霸气的壮年男子,“理性”才应是他的代名词。可是,他走进云南大山深处的古茶园时,于群山环绕、云雾缭绕间,说了这么一句话:“当我看到眼前的古茶园时,就感觉像抱着我初生的女儿那般,不用鉴定,一定是亲生的……这茶园的茶树定是我前世种下的。”
女儿是爸爸的前世情人嘛!哥们的前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孟婆的汤抹平了记忆已无从可知,这茶园又到底存世了多少年也就无从考证了。只知道的是,哥们再遇她时已年过不惑,而茶树也在密林里被人遗忘多年,蔓藤不断地爬上了她的梢头,着实已没多少看头了!
但哥们就是就是激动,亲生的嘛,必须得疼!可是,亲生是上辈呀,后妈不疼且监护权在手呀!于是哥们硬是割了好多肉,连同茶园共生的那片原生林的监护权一并拿回手。吾在此不得不感叹,隔世相认不容易呀,怎么也得保证她有个好的生活环境是不是?
受哥们之邀去探望这片茶园的时侯是2013年的冬至后,之前哥们已把快淹埋古茶园的杂树、蔓藤尽数清理掉并翻了一次土,我们去的时候已貌美太多。(准确地点就不在此透露了,哥们如亲女儿般待着它,并不希望太多不相干的人去打扰,反正是远离世人所熟悉的名山名寨,那地曾出土过3540万年前的始祖宽叶木兰化石茶叶,如此说来也算是血统纯正吧?)。
还记得我们一行几人早上八点开始从海拔1000米的山脚开始往古茶园进发,一个小时后到达山上离茶园最近的一个寨子,越野车受的罪简直不堪回首啊!在此已不愿再提。
于是,我们很有骨气地弃车,前行只能依靠双脚,勉强新开出来的泥路沟壑纵横,蜿蜒崎岖,让人好奇当初这哥们是怎么找到他前世劳作的地方的?真怀疑当初孟婆给的那碗汤是不够料的!
嗯,一定是这样。
穿行密林中,这才发现世上绝美秘境如此令人沉醉。原始森林里多种植物犬牙交错,齐生共长,葳蕤繁茂。森林中,阳光从树隙间洒下点点斑驳陆离的光亮。老树枯木,横卧斜依,须草如毡。偶尔的蕉叶丛丛更是为原始森林的粗犷凭添了几分蛮山野趣浪漫情调,给人以无比质朴温馨的感觉。徒步山径,蒿径没膝,莹露欲滴,一条条长藤蜿蜒地攀树而生,怪石嶙峋,布满苔藓,不多见的活化石桫椤几次可见!
两小时后,我们一行到达了海拨达2000米上下的古茶园(天那,哥们你前世也太苦了,这地离最近的寨子也要两个小时脚程)。清理好的茶园已经开阔许多了,可以想见当初哥们找到她是怎样的心酸与鼻涕眼泪一把流啊!接近正午,远远遥望,山中竟还是云雾缭绕,霞霭低垂,山岚氤氲,时聚时散,秘境丛生。茫茫云海似海市蜃楼,此般景象宛如千帆竞发,变幻万千,仿佛人间仙界,美不胜收。(这一段我搜肠刮肚,把能想到的形容词都用上了,觉得这样才能表达我当时的感觉,事实上,只能形容出那九牛一毛罢了)。那一瞬间,我承认我是醉的。一行人看见此番美景早已忘了爬行时的疲惫,甚至几乎是欢跑进茶林的。
茶园当时是依着接近山顶的一个山沟而修,刚翻过的茶地散发出的是满是泥土清香,除下的依旧绿油油的杂树杂草盖在茶地,等待枯烂成为肥料滋润茶树的那一刻。读到此间,茶油们想必一定会问,茶树大吗?
大!也不大!
说什么呢?
同为我哥们前世种下的这片茶树,大的树径围已近一米,小的呢只有拇指大。
为啥?
种的地势不同,后天生长就不同,水丰阳足地的就长的好,地势高近密林的就营养不良,发育不全呗!不说了,看图直观(都怪我那哥们,前世不活上两百年,没好好照看)。
黄伟忠先生
细看地下,翻开的土里生长的是野姜、兰草,一位同行者还在新土里捡到一块半夏。无污染的土地,就是任性!
哥们已为隔世团聚的茶树做了精心的修剪,为迎接来年的新芽爆发!这里涉及了个树茶管理的学问,很多茶油会问,茶树不是原生态的好吗?为什么要修剪?
呵呵!
这就如姑娘,天生丽质你也得给她打扮打扮。茶树你想它芽发的好,就得给它修废枝去老叶!
此翻相识,一见钟情!
告别后魂牵梦萦,虽未尝她滋味,但无时不想像她春芽的丰润。春茶初采,便已迫不及待地赶到。哥们待她不薄,为展示她最好的一面,已在茶地边边专门起了初制所,为她请来最好的制茶师傅。头采、头锅、一天晒干!我等就守在茶园边开泡,待那茶汤一入口,天哪!
那一刻,所有的期待都有了归宿,所有为茶的溢美之词送给她都不为过!哥们见我也是真爱,于是春茶给了我不少,回来城市与茶油们分享,自是获得赞美无数,不过最能表现其美好的莫过于深圳一茶油的粗口“真她妈的好喝”!
当然,茶油们喝完后大多又回到惯性的那个问题:到底是哪的?多大树龄?
我统一作答:人家好姑娘矜持!不想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