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绎“疯狂的普洱茶”神话
白马非马/文
邦失道而求诸野!云南保留了大量中华正统文化,普洱茶是中华近古正统茶文化的代表。
云南虽然相对于中原是化外之邦,但却是连接几大文化板块的纽带。中原文化、东南亚文化、西藏文化、岭南文化、印度文化,在这里交汇。所以云南大学金子强教授说,云南是边缘文化,即几大文化的边缘。但几种边缘文化集中在一起就不得了,云南文化的多样性、原生性是很多地方比不了的,这是云南文化的最大特点和优势。以一条从版纳通往西藏的茶马古道为例,仅仅是佛教文化。在版纳是小乘佛教,到了大理是大乘,而到了中甸是密乘。而茶马古道路过的宾川鸡足山,即是禅宗的祖庭之一,又是东南亚小乘佛教的圣地。
邦失道而求诸野。由于云南地理环境的封闭性,云南保存了很多文化的原始形态,可是说是文化的大观园和活化石。丽江的纳西古乐就是来自中原的唐宋洞经音乐。虽然陆羽写的《茶经》囿于当时的地理认识未收录云南普洱茶,但千年以后恰恰是云南保留了唐宋团茶的传统。这是历史的诡异之处。
中国是讲究正统的国度,韩愈之所以位添唐宋八大家之首,是因为提出了儒家的道统观,续接了因异族入侵及佛教与道教蓬勃兴起而衰落了数百年的儒家传统,前启两汉儒学下承宋明理学。也许韩愈不是一个很好儒家理论大师,但他确实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儒家行为主义者,用毕生的生命续接了道统。
如果说,儒家思想是中华的正统一脉,那么普洱茶就是中国近古茶文化的活化石,而龙井是朱元璋废除龙凤团茶制度改兴散茶后的代表。如果说,汉服代表中华汉唐雄风,唐装与旗袍则是满族入主中原的结果,相较于唐装与旗袍,汉服更能代表国服。那么普洱茶就是国茶中的汉服,是士大夫的文化,而龙井则是起身于贫民的明太祖大力推行茶叶的平民化的结果,犹如满清剃发易服运动,因此龙井是茶叶中的旗袍与唐装。
自1840年以降,中华国运不开,西学东渐日隆,中国为了实现赶超的梦想甘当西方列强的小学生,由欧美、日本再苏俄最终定位于欧美,中国像偷学武林绝学的杨露蝉,经过百年奋发,终于在21世纪开篇的10年,使中华崛起成为了21世纪的一件大事,中国终于可以发出除了“华盛顿共识”之外的另一种声音——“北京共识”。伴随着中华复兴而起的是,中国民族主义的蓬勃兴起,一部电视剧——《汉武大帝》,喊出了“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之民族最强音。在这样的背景下,汉服运动应运而生,恢复古礼,恢复中华古代的正装的呼吁在民间以草根的形式涌动着,出现了以“天涯在小楼”等为代表的网络汉服名人。
孔子被儒家尊为“时之圣者”。一切的圣人及英雄皆为时代而生,即所谓的时势造英雄。
中国迈过1989年这道坎后进入了狂飙突进的1990年代。随着国运渐开的是,1994年对于普洱茶来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如果说在1994年之前,普洱茶只是一种地处西南一隅的地方土特产,即使在满清贵为贡茶,跟中国广袤大地的作为贡物的其他特产并没有什么不同。1994年可以说是普洱茶文化的元年,也是普洱茶复兴的第一年。中国茶文化的历史由一个叫邓时海的台湾教授写的《普洱茶》一书而改变。邦失道而求诸野。邓教授犹如普洱茶界的“时圣”,发掘了遗落在祖国西南边陲的唐宋茶文化。也像韩愈一样为中国两千年茶文化续接了道统。作个也许不严谨的比喻,如果说,陆羽在中国茶叶史上地位犹如周公,奠定了中国茶文化的基础。那么在复古方面,邓时海教授无疑是茶史中的圣人孔子与贤人韩愈。
《普洱茶》一书无疑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历史的大幕已经拉开,滔滔潮流不可可阻挡,普洱凤凰丹红茶叶价格茶在2003年——2007年成为中国茶叶的主角,成为上流社会的新宠,一度国人莫不以谈普洱茶为时尚,演绎了“疯狂的普洱茶”之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