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沧永德:茶祖栖居的地方
欲探寻茶树演化的历史,找寻现实存在的茶祖,不得不去永德。
在茶界,永德似乎是一个美丽无言且被茶人遗忘的远方。长期以来,其芒果的芬芳似乎掩埋了茶叶的辉煌。然而,随着三株三十余米高距今约两三千万年的茶树始祖—中华木兰于2006年被专家发现并由新华社发布,永德茶叶的光芒正穿越远古时空,慢慢朝生活中的我们走来。三株中华木兰,体香饱满,经久不衰,作为野生古茶树祖先的“活化石”,无言地向茶界诉说着关于它如何向古茶树进化的漫长时光故事。它的存在雄辩证明:永德乃是茶祖栖居之地。
“振叶寻根,观澜溯源”。按植物学家公认的观点,茶树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是沿着这样一条线索演化而来的:宽叶木兰—中华木兰—山茶目—山茶科—茶属—茶种。中华木兰是在第三纪木兰植物群地理分布区系特定的气候条件下,由宽叶木兰演化而来。野生茶树起源于中生代末期的白垩纪,乃是中华木兰经数万年时光才进化而成。可以说,中华木兰是山茶目、山茶科、茶属及茶种的始祖。野生茶经过人工训化后才出现栽培茶,此时,人类历史已迈入了近代。植物学家断言,发现中华木兰的地方由于其近缘和遗传关系,在未遭受第四纪冰川袭击毁灭的条件下,必定存在大面积的野生古茶树,进而出现茶界最稀罕的“藤子茶”、“紫茶”等变异型茶种。
让我们把目光投向这个早就应该在茶界光芒四射,但却长期默默无闻,深藏于滇西南一隅的永德县。永德是云南最古老的郡县之一,位茶叶型号怎么写于澜沧江怒江纵谷南端。东控南汀河,西扼怒江。县境气候属南亚热带河谷季风气候。海拔、气候和土壤极适宜茶叶发育生长。目前,永德县发现的野生茶林面积多达11万亩,野生茶树约五十万株,为云南省各县之首。
我抵达永德是在清明前的午后。被细雨擦试过的茶芽早已展开嫩绿的翅膀,在众多古茶树枝头翘首欲飞。亚练:永德的一个乡镇,俐侎人聚居的地方。俐侎人的服饰、饮食、祭祀和歌舞等民俗至今古风犹存。婚姻仍保持着远古来去如风的自由以及任情感浪漫流淌的特性,年长的妇女仍在用古老的手工织布染布,少女的目光则羞涩地躲闪着访客拍照的镜头。可以说,亚练是文人雅士称谓的典型的“诗意栖居地”,是当今难觅的那一片净土和世外桃源。
在亚练章太村,三株中华木兰正以它挺拔的身躯,繁茂的枝叶,阅尽时空的沧桑迎接来者。它穿越历史的年轮清晰地刻在树干表面,让人顿生崇敬之情。恬静油亮的叶子细啜着一滴滴雨露一缕缕阳光,为守望它千年的俐侎人洒下一片片庇护的绿荫。它高大的身躯周围静静伫立着众多生长良好的纯种的或变异种古茶树,它们无言地相守清影,如一群群孝顺的子孙依偎在祖先身旁,以茶枝的手牵先祖的衣袖,以茶叶的香献先祖的恩德。中华木兰稳居茶树群中,像一位德高望众的王者,借酒临风,统帅着茶群,在风中还能看到它交流的手语。这景像,颇有中华大家庭的韵味。
在永德访茶,你随时可能在某一座山阅尽茶祖进化演变出的各种古茶树,随时可能艳遇到好茶,使你无法拒绝茶之美的诱惑。尤其永德大雪山,垂直分布着野生茶、栽培茶和变异种茶,堪称茶叶的历史博物馆。我们不得不承认,只有永德,才是将茶的进化历史纪录得如此完整的一方宝地。
谈及永德茶,不得不提紫玉茶业董事长朱永昌先生。朱先生一生热衷于对植物的研究保护,热衷于茶文化的推广普及。他足迹踏遍永德县境内的每一座高山,目光亲抚过县域内的每一株大茶树,他研究茶品味茶和推介茶,一生都把茶放进梦里,在茶香里感受人生的乐趣。他用茶人的眼光和独特工艺,采永德县境内不同方位六座茶山的茶叶精心制作出“天、地、永、德、紫、玉”六款系列高端普洱茶,其纯正、生态、厚重与香甜的滋味得到茶界的赞誉,现已被北京老舍茶馆列为主要供货源,供高端茶客品尝消费。与朱先生谈茶,言语甚欢。他对茶的进化过程,不仅在理论上有独到见解,而且在实践中按茶叶演变的先后顺序分别赋予不同的茶饼以文化元素来提升茶的品味。用“一世茶人,千秋茶心”来形容朱先生对茶的痴迷一点都不为过。临沧茶界认可一句话:要喝稀奇“藤子茶”,只有去找朱永昌。作为中国茶文化始祖的陆羽,虽然作出了“茶者,南方之嘉木也”的科学言论,但因历史和交通原因,他未必能抵达彩云之南面见嘉木之始祖——中华木兰,更未能像朱先生那样有经济实力对众多古树茶作零距离的实践探索与品质推介。
在当今普洱茶表像繁荣的浪潮中,只有为数不多的茶人能准确地从理论和实践上透彻了解普洱茶,科学地尊重普洱茶,善用普洱茶,更多的则是跟风商业炒作。我们可以从茶的历史发展中断言:没有见过中华木兰的人,不配做茶人;而没有喝过野生变异茶的人,亦不配称茶客。
在永德县城德党品茶,必定要用朱永昌先生精心制成的“天意”牌普洱茶匹配上后山的矿泉水。当“天意”被泉水翻动,一种温柔浓烈的暗香便弥漫身体,一种温暖亲切的抚慰便萦绕心灵。在举杯入口拥茶入怀的过程中,我彻悟了著名作家海男的一句话:“永德县城德党是北纬24度以南最温暖的城”。这种温暖,不仅指气候,指心情,更指茶祖与茶人穿越时空的美丽约会以及茶人正给予这些古茶树所需的人文关怀。
面对茶祖栖居的永德,我决非一位匆匆过客,是已将身心融入其茶水成为它生命里喝不尽的一滴,更是拟将茶祖的嫡系子孙们——那群五十万株古茶树等待了千万年的醇香传播出去的一介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