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茶话之-茶缘
功夫茶话之-茶缘
古人说:“一啄一饮,莫非前定。”喜欢不喜欢喝茶,喜欢喝什么茶,这也是缘分。
茶在百姓日常生活中是司空见惯之物,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有一个“茶”字。世间万物,但凡牵扯到“缘”,就有偶然性。喝茶的人何止亿万,但是结下茶缘的,为数却并不多,至少在比例上是很有限的。
《红楼梦》里妙玉曾有一番关于茶的妙论,说:“一杯是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驴饮了。”其实,细究起来,解渴的蠢物与驴饮之间,似乎并无多大差距。我的理解,她的意思实际上是把喝茶者分为品味与解渴两大类。
与茶结缘,显然就得超越解渴的境界。有个古代笑话,道是有一位伧夫作客喝名茶,主人问茶水好否,伧夫答曰:“好!好!热得有趣。”这等人物,即使是有幸喝到再名贵的佳茗,也只能作一驴饮罢了,谈不上什么缘不缘的。
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与茶结缘,可以使平居岁月增添几多韵味。如何得结茶缘,全看个人的造化与悟性。哪一天你讲究、在意并真正能理解、欣赏面前的一杯茶时,庶几就算有了茶缘。
我的茶缘,是在蠢蠢然喝了若干年的茶之后,偶然有一次机会才修下的。少时喝茶,完全受家庭长辈影响,全是花茶,只觉其涩、香,而且解渴,不算有缘。参加工作后,虽然时有朋友馈赠,在办公室也断不了泡上一杯这样那样的茶,不再单一喝花茶,可是说老实话,也仍处在“热得有趣”的层次上。真正接受茶文化的启蒙,学会对茶另眼相看,是1994年的夏天。
当时,刚从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下海到广州绿丹兰的张丹小姐邀请我到广州采访,正好顺便走访调研南方几个城市的报业市场,于是有南方之行,线路是从北京飞福州,由福州坐车至厦门,由厦门飞深圳,由深圳至广州。在厦门小住三天,于是得闲到厦门大学一游。
游览名校是我的一个业余爱好,厦门大学临海而建,环境之美,国内首屈一指。校园的一栋楼里,新开一家茶道馆,来自武夷山的三四位青年把不大的房间布置得很是素雅,弥漫着我以前所不熟悉的茶香。彼此都是青年人,攀谈起来,话题闲适而融洽。在茶与茶具之外,还聊了很多别的。他们说赚钱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宣传,所以客人喝不喝茶,都一样欢迎,一样热情。这一点,在当时的我听来,还是很新鲜的。听武夷山的女孩讲人间仙境武夷山,真令人心向往之。书香与茶香和谐地混合在一起,留在我的记忆里,自此记住了大红袍。
这以后,就开始了茶学、茶艺的入门与茶书的研读,以及茶市的探访、名茶的品尝和茶具的收藏。一来二去,茶就这样融进了我的生活,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和以往相比,习茶品茶感觉上殊为不恶。时间久了,感想就多起来,本来就喜欢涂鸦,本着“与朋友共”的古训,于是就把自己学到、见到、想到的一些关于茶的方方面面的话,写下来转告更多的人。当初在报纸上开的专栏、2001年结集云南茶叶茶饼怎么喝而成的图书名称虽是《功夫茶话》,但内容并非专讲功夫茶,而是取“功夫”二字意义颇合茶道精神而字面又雅俗共赏,笔者有功夫写,编辑有功夫编,读者有功夫读——这也都是缘分。
茶是不了缘,而且愈久愈浓酽。但愿会有读者看了这些文字后,与茶结上清缘,那可以说就是作者的最好报酬了。茶缘是福,老话讲“佛度有缘人”,其实茶也可作如是观。 文/曹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