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一首风花雪月的诗
海报|蒽子-苏州 ©
物道君语:
苏州的诗意,随着诗人的笔,一次次飘进我们的心扉。
千百年来,苏州是诗人的灵感之地,在吴门烟水的滋润下,一篇篇诗词流传至今。
它们为我们营造了一个诗情画意的苏州,一个隽永缤纷的苏州,穿梭在那些或斑驳或萧条,或繁华或自然的景象里,好像穿越回了以前,与诗人们产生瞬间的共鸣。
当诗人远去时,苏州却从不曾被人遗忘,它的诗意,随着诗人的笔,屡次飘进人们的心扉。
今日,让我们循着一句句诗词,触摸真实的苏州,与诗意相见。
图|蒽子-苏州 ©
河水碧波粼粼,弯月似的枫桥横跨在古运河上,一千年前的一个月夜,从北方而来的张继,在这座桥边停泊休整。
深秋的夜晚,城外落满了寒霜,岸边的树上,栖息的鸟儿发出凄鸣,让人不禁感到瑟缩。“咚—咚—”当寒山寺的钟声响起时,张继再也睡不着了,他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写下:“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此时,独自一人在他乡的孤独感,笼罩着这座枫桥,一点点飘上姑苏城的夜空。
一千年后的今天,独自一人的景象依然无法避免,人们独自居住,独自旅行,独自做许多事。
有时也像张继一样,夜里无眠,怅然若失。有时也觉得,在偌大的时代下,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片刻,反而可以专注下来,听见世界的声音。就像张继,听见了乌啼,听见了钟声,也听见了自己内心的愁绪。
独自一人,却有了认真聆听的时刻,感知到了世界较为本真的状态,拥有了片刻的自己。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今日的平江路,依然保留着河路并行的老城风貌。
乘着一艘小船,游荡在小河里,经过弯弯的青色拱桥,经过沿岸枕水的房屋、老旧的窗户,触目皆是前世的江南。
摇船橹的师傅不紧不慢,从各个城市风尘仆仆落地于此的人,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
沿着苏州人家走过的小巷,步子极轻,生怕惊扰了沉睡的好梦。一扇朱漆大门半遮半掩着,轻轻推开,苏州人家的眉目渐渐清晰。他们一面呷着茶,一面轻声谈话,傍着清风,声声温软吴语,飘进耳朵里。
他们总是慢慢吃一天的茶,待天色暗去,才纷纷起身,消失在狭长的小巷里。
岁月千百年流逝着,旧时光却仿佛从未走远,苏州老城如常,苏州人家如常。这里的日子依然悠长如河岸,缓慢如流水。
人们来这里,避开了喧嚣的车水马龙,避开了城市匆忙的高压,遇见了生活里的苏州慢。
“自开山寺路,水陆往来频。”唐代,山塘街是人们去虎丘的唯一道路,但路况很差,人们总要淌水而过。白居易做苏州刺史时,疏通河底淤泥,修建河堤街道。
于是山塘街焕然一新。两岸桃红李白,人们可以步行、坐船,还可以牵着漂亮的马而过。街上的商铺鳞次栉比,行人不绝如缕,叫卖声此起彼伏。
前门是街道烟火,而后门是枕河生活。人们在河边的石阶处浣衣洗菜,孩童嬉闹,老人在阳台喝茶,凭着栏杆盛开的小花,烂漫雅致。
山塘街的这一繁华烟火景象,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一开始,人们走进山塘街,只觉得它是一条平平无奇的商业街,而当我们看到屋后人家的生活,突然就觉得,商业有何不可,我们反而要感谢商业的存在,山塘人家才能好好谋生。
“好住湖堤上,长留一道春”,人们有了谋生的条件,才能好好谋爱。人们得以好好生活,才让这条街更长久地留存了下来。
唐代,佛教发展兴盛,苏州的佛寺林立,香火鼎盛。
韦应物任苏州刺史时,登上重玄寺阁,看着吴郡十里苍茫,湖海无际,山川秀丽。那时的苏州,风调雨顺,繁华安定,令人倍感欣慰。
“诚知虎符忝,但恨归路长,”心系百姓的他,依然深感为官这条道路艰险,不知何日才是归途。而背后的重玄寺,清净肃穆,禅意幽幽,才是他向往的心境状态,所以他常常到苏州的寺庙烧香静坐。
有时候,身陷各种压力和烦恼的我们,也总希望能像韦应物一样,找寻到片刻的清净。
重玄寺这座千年古刹,始建于南北朝,经历烧毁、重建,经受世事变迁,今日依然暮鼓晨钟,风铃鸟语。
走进寺庙,柔和的阳光洒落着,参天古树绿意盎然,禅房幽静肃穆。寺庙里总是飘着袅袅的香烟,闻起来让人感到安心。看一眼佛光澄澈,不自觉地心怀敬畏。
即使无法完全摆脱缠身的烦恼,但静坐一下,万物寂静,只留下击钟和诵经的声音。此时此刻,再浮躁的心,也会瞬间沉静下来。
明代的文人,向往魏晋人士,隐于自然山水的惬意,又追求城市的便利。于是他们闹中取静,把山林搬到城市里,造一座园子,也造了一处桃源,“绝怜人境无车马,信有山林在市城。”
当年,王献臣厌烦了官场的浮华污浊,辞官回苏州。在好友文征明的帮助下,耗时16年,建造了拙政园。
他追求朴素澄净的心境,造园时,更强调山水野趣,四时之美。
图1 2|莫修-文 ©
冬天的雪香云蔚亭,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夏天,在香远堂、芙蓉榭,盛开了一池的荷花,亭亭净植,香远溢清。秋天,去待霜亭,看一叶红枫飘落于心。
“会心何必在郊坰,近圃分明见远情”,文征明说,心中有所追求,何必要去遥远的郊外,眼前园子也足以让人感受情志。
对许多人来讲,也许很难拥有一个自己的园子,但走进苏州园林,看光影变化,花枝伸展时,便可以短暂地拥有园林的心境,获得精神上归宿的一片天地。
图1 2|莫修-文 ©
每年暮春,江南的梅雨淅淅沥沥,缠缠绵绵,落在了江南人的生活里,落在了诗人贺铸的心里。
他看着佳人的倩影,姗姗走过横塘的街道,不知道她的住处,不知道她与谁共度年华,欲向前去,却踌躇不停。
此时贺铸心中的情思,乱糟糟,理不清,就像那飘飞的柳絮,霏霏的细雨。他呆呆伫立在一望无际的烟草中,直到暮色四合,蓦然惊醒,佳人已一去不复返。
今日,沿着绿草丛生的小径,走向横塘驿站,它没了古时的热闹,早已荒废,无人为它停留。
昔日的繁华不再重现,诗中姑娘的身影,也不会再相遇,但好在,还有那一场江南的雨,恒久不变。
当横塘下起雨时,梅雨细,晓风微,水面氤氲,人儿飘渺,眼前好似出现了一幅江南水墨画。
即使时过境迁,我们依然在这里,能遇见一场雨。要知道,在苏州看雨落,雨水也会变得浪漫三分。
图1|蒽子-苏州 ©
苏州的一切,无不告知人们诗意二字,它如鳞片般,细细碎碎的贴附在这个城市,闪着动人的光。
人们一次又一次的走进苏州,也许是因为,人们想一次又一次的去感受诗意。
诗意在这个世界里,是那美好的一瞬,可能在爱人的眼睛里,可爱猫咪的爪子里,凝视一场黄昏的时候,夜里的市语街声……诗意让我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下来,心变得软软的,笑意变得深深的。
诗意,从来未曾远离,它就在我们身边的各个小事里,始终潜藏在人们的心底里。
期盼你与诗意,能反复相见。
图|蒽子-苏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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