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展览关于锡罐和茶的故事,请你有空来看看
岩茶乃至整个乌龙茶似乎从诞生起就是一个非常小众的爱好。
清中期之后岩茶崛起,当时的稀缺岩茶和现在的天价茶相比在价格上绝对更抓眼球,但是奈何那时没有抖音啊,浙江的富豪们也只能骂着娘希匹配着臭豆腐,岩茶,哪怕再高端的岩茶也仅仅是流行于闽南到潮汕地区的欢喜。
如果你游历过这几个地区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从泉州一路到潮州汕头,都还遗留下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有一条叫做打锡街或者打锡巷的地方。
▲泉州打锡街(图源网络,侵删)
泉州现在的打锡街在泉州老城的市中心,现在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漳州的打锡街现在也是老城区著名的小吃一条街。
最夸张的应该算是汕头,这里不仅有打锡街还有安锡街,打锡一巷打锡二巷等等。这些地方现在大多已经没有了传统的打锡工匠,但是从遗留的地方依然可以想象当初打锡业的繁荣。
而在这个繁荣中,茶贡献了不少的力量。
这一次“永锡难老”锡罐展说起来是岩茶教室第一次策划的线下小展,和这几年大热的线上流量经济相比,这似乎是一件反潮流的事。
但是相比岩茶小众的存在,似乎也只有如此“反潮流”的腔调才能更真实的反映出岩茶之所以小众又迷人的魅力。
于是这一次展出的数十件闽南及潮汕地区的精品茶叶罐实物,是来自福州玩家陈生和林烨的个人收藏。
01 反潮流的茶叶罐
说起来这两位玩家的主职无论是茶还是器关系都不大,即便是收藏,也是福建圈子里出了名的家具藏家,这些锡罐就是这些年他们在各种收藏过程中的“边际效益”。毕竟跟他们之前收藏的老家具相比,锡罐就是一门比打入冷宫还冷的冷门收藏。
陈生是我们在福州茶味地图时认识的玩家,他告诉我们锡罐原本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日用器,用料和做工都没有太讲究的地方,但是进入到清中期之后,锡罐在闽南和潮汕地区突然讲究了起来。
和制作一般的锡器相比,制作锡茶叶罐的锡料纯度在当时应该是天花板级别的,很多锡罐的底款都要留下一句类似“下锡包换”的广告词。而从收藏了一百年多年之后的氧化程度来看,这些当年的广告词确实没有吹牛。
在加工的工艺上,这些茶叶罐更是“不敢省人工”。
比如我们之前介绍过的拿来复刻的那款写着”武夷岩茶“的六方锡罐,就用加工繁琐的”珍珠地”的装饰收费,刻工也是非常精美。
还有大量的配有文字与图案的锡罐,如刻字有“福、禄、寿、喜”;常见图案有珍禽异兽、花鸟鱼虫、神话传说、民间故事等,如龙凤、仙鹤、喜鹊、兰花、水仙、牡丹等装饰多有吉祥寓意。
前两年,他还从日本拍回了一个当年用于陪嫁的茶叶罐。
让我觉得最有意思的都是当年的单泡装的锡罐,想象一下这些锡罐的主人,当年带着这些单泡装的锡罐,装着不懂从那个地方搞来的单株或者大红袍母树,轻轻的往茶桌上这么一摆,啧啧。
当然这些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里面的茶已经早都喝完了,就剩下个靠着精气神撑场面的旧皮囊等你来参观了。
02 锡+茶的风味实验“永锡难老”三泡茶会
锡罐现在对于岩茶来说已经是一个反潮流的存在,再贵的岩茶似乎泡袋都是他们的最终归属,但是和当年岩茶教室评测紫砂一样,除了好看到底锡罐对于茶的滋味来说有没有加分呢?
用锡器存茶的记录最早见于明代许次纾的《茶疏》中说,藏茶要能随时取用,锡茶盒好用:“茶盒以贮;日用零茶,用锡为之,从大坛中分出,若用尽时再取。”
但是似乎因为锡器太贵,实际的应用不算太多。直到岩茶的诞生,锡器似乎终于等到了他的真命天子。
清人陈元辅在《枕山楼茶略》中认为“盖锡软而润,软则能化红炉之焰,润则能杀烈焰之威”,这对于需要经过几道烈焰精制的岩茶简直就是天赐。所以才有梁章矩在《归田琐记》中的记录当时岩茶的存储方法。
他说当时最高级的岩茶叫“奇种”:
“三十六峰中不过数峰有之,各寺观所藏,每种不能满一斤,用极小之锡瓶贮之,装在名种大瓶中,间遇贵客名流到山,始出少许郑重瀹之。其用小瓶装赠者,亦题奇种,实皆名种,杂以木瓜、梅花等物,以助其香,非真奇种也。”
对于岩茶在锡罐中存储,太长时间的样本我暂时是没有的。
18年的时候,手尚工夫陈志强为送了我一棵17年制作完成的牛栏坑单株,但是因为量实在太少制作完成之后往塑料袋里一放就随手搁置了,时隔一年当他想起来送给我的时候已经水味入侵得厉害,但无奈山场太好我依然可以容忍其他一切缺点。
拿回来之后就随手放进了斑锡龙的锡罐里,也没机会喝,就一直放着了。直到去年跟陈志强约茶才想起这泡茶,这泡变得连他主人也不认得的一泡茶。
所以这一次的“永锡难老”的开幕三泡茶会,我把这个单株仅存的部分拿出来和大家分享,除了牛栏坑和单株这两个可以得瑟一下的点以外,这也是我现在能够找到在锡罐里放了最久的茶了。
岩茶教室的茶会依然还是三泡茶。
另外的两泡茶是手尚功夫今年的新品“漫雪梅香”老丛梅占,和我自己特别喜欢的一泡“枞来旧事”,这款茶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现在已经下架不在销售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这些锡罐一样,也是一款反潮流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