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壶与文人雅士之情缘
紫砂壶质地古朴纯厚,不媚不俗,与文人气质十分相近。文人玩壶,视为“雅趣”,参与其事,成为“风雅之举”。紫砂壶与当时名震宫廷的景德镇瓷器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因而它博得古今中外文人的“深爱笃好”。
明代万历之后,紫砂工艺进入了一个繁荣期,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文人的参与。当时,许多文人的闲适小品里以及流传至今的评话小说中,谈到茶事的,几乎无不提及紫砂茗壶,提到紫砂壶又无不同声赞扬。紫砂壶所以赢得文人的交口称誉,因为它的使用,既不夺香,又无熟汤气,正合乎茶事的要求。
紫砂壶经士大夫的一再提倡,越来越促成它的发展,因而壶艺名工和文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时大彬之与娄东诸名士,徐友泉之与宜兴吴氏,蒋伯苓之与陈眉公,都可以说交谊深厚。而陈鸣远的游踵所至,更为文人学士争相延揽,如桐乡汪氏昆仲,海盐张涉园昆仲,海宁杨忠讷、曹廉让、马思赞等,都曾设馆相待。
传说最早与紫砂壶有渊源的是宋代大文豪苏轼,苏大学士不但吟咏出了“松风竹炉,提壶相呼”的佳句,并且亲自设计了一款“东坡提梁壶”,虽然只是无据可考的传说,但可以看出,宋朝文人墨客对茶具已经十分重视了。后来时大彬、徐友泉等大师也极有可能对文人壶的发展起到巨大作用,但都因史料不足而无法确认。
时光荏苒,来到了清康熙、雍正年间,这时紫砂史上又出现了一位承前启后的紫砂巨匠:陈鸣远。陈老先生不但制壶技艺精湛无匹,而且好文,他与当时陈维崧、汪柯庭、杨中讷、曹廉让等文人相交甚密,并把这些文人对紫砂壶的想法和看法实践到紫砂壶上。时间长了,文人喜欢的诗、书、画、印等等先后出现在紫砂壶上,浓浓的文人气息让这些墨客爱不释手,自此,紫砂壶在文人圈中名声大噪,无出其右。因此说正是陈鸣远奠定了紫砂壶与文人创作相结合的基础,开辟了工艺品与高雅艺术相交融的广阔天地。
斗转星移,紫砂壶到乾隆年间,已发展相当成熟,但工匠们的文学艺术修养差强人意,一直都是模仿前人,没有创新,甚至有的技师异想天开,竟然用釉料装饰紫砂壶,这与紫砂壶质朴无华的本色相去甚远,纯属混搭!就在紫砂壶陷入围城的困境时,出现了两个人,让紫砂壶突出囹圄,大展风姿,他们的名字:杨彭年、陈曼生。
杨彭年老爷子当时在宜兴可是鼎鼎大名,《耕砚田笔记》中这样描述:“彭年善制砂壶,始复捏造之法,虽随意制成,自有天然风致”。执壶技艺精湛只是一方面,杨老爷子还有内在才情,文史、书画皆通,这在制壶技师中太难得了。
陈曼生本名陈鸿寿,大儒一枚,精金石书画,当时在宜兴附近的溧阳为官,陈大官人有个爱好:紫砂壶的铁粉。与杨彭年老爷子结识,不亚伯牙遇子期。他不但对杨氏“一门眷属”的制壶技艺给予支持,而且常在公余之暇,设计多种造型简洁、利于装饰的壶形。后来实在技痒难耐,遂亲自操刀。他与杨彭年合作的紫砂壶,后来被命名为“曼生壶”,留存下来不多,极其珍贵。
紫砂壶本为日常用具,但在明清那段特定时代和文化的影响下,特别是文人的直接参与,使紫砂壶成为我国艺术史上的一朵奇葩,一枝独秀400余年。应该说,紫砂壶作为一种载体,集中体现了那个时代文人的思想,意趣和审美理想。
然而,文人为何钟情于紫砂器具,使之由平凡的日用品上升到艺术范畴;同样,在文人的参与中,又如何在这些实用器具中展现文人的精神世界,是值得我们探讨的,也是有意义的。
尽可能的贴近那个香粉灯影,扇底风流的文人士大夫生活,或许有助于我们更加感性的理解紫砂壶的韵味;又或者感慨之余,反观我们现世的生活,对生命有另一层面的领悟,也是说不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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