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与信阳毛尖的故事
陆羽下榻紫阳洞,被这里的山光水色,泉甘茶香所迷恋,一住就是数年。他平日与崇佛寺、太阳庙、观音洞等院大师为友,互相唱酬。白天赏茶、采茶、晚间谈诗品茶,探讨茶事,著名立说,学识大进。他为了考察淮南茶区,复东出舒州、南下黄州,北上寿州,再回紫阳洞,写出淮南茶初考草稿,其茶经八之出。淮南茶光州上,义阳、舒州次,寿州、黄州、蕲州下的简明品定,既依次。
陆羽走后,山民为了纪念他对淮南茶的贡献,在紫阳洞中,也增设了他的神位。定清明节为敬茶神节。民俗至今保留有:“清明采新茶,试新火”的雅事。
淮南茶光州上,义阳、舒州次
光州 现在信阳市光山县古称 古时包括 信阳 固始 光山 商城等地区
光州茶 也就是现在的信阳毛尖茶
赛山玉莲则是信阳毛尖中极品之一,出自光山县凉亭
陆羽是茶秘密的发现者
陆羽之后,才有茶字,也才有茶学。
茶就是“人在草木间”。草木如诗,美人如织,在中国人的观念里,天人合一就是自然之道。茶来自草木,因人而获得独特价值。确切地说,茶是因为陆羽摆脱自然束缚获得解放,一举成为华夏的饮食和精神缩影。
陆羽之前的时代,茶写作荼,有着药的属性。华夏族的鼻祖神农氏终生都在寻找对人有用的植物,神农尝完百草而成《神农本草》,里面记载的植物更多是功能性质,体现了华夏人对自然的简单认识:哪些草木是苦的,哪些热,哪些凉,哪些能充饥,哪些能医病……神农氏 “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很显然,在这里荼是类似于灵芝草之类的药物而已。
《尔雅》中槚,是荼的分类,特指味道比较苦的荼,是感官滋味层面上的直接体验,那个时候的国人观念,草木是一体,而不是今日植物学意义上的乔灌木之谓。《诗经》上说,“有女如荼”,说的是颜色层面。当时,人并不日常饮茶,除非真的生病。
陆羽自己所列的其他几个字“蔎(shè)”、“茗”、“荈(chuǎn)”也只是对荼的进一步分类,赋予时令上的区别。也就是说,在荼时代,荼只是一种可用的药草而已,这点不会因为它在不用地方与不同季节的称呼而改变。
而“茶”不一样。《茶经》开篇就把茶作为主体,陆羽用史家为人作传的口吻描述道:“茶者,南方之嘉木也。”自此开始了对茶的全面拟人化定义,陆羽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对茶作了评判辞,涉及到茶的出生地(血统)、形状(容颜)、称谓(姓名)、生长环境(成长教育)、习性(性格、品质)等等方面,而茶与人关系,就像茶自身因为生长环境有所区别一样,需要区别看待。
陆羽说:“精行俭德之人,若热渴、凝闷、脑疼、目涩、四肢烦、百节不舒,聊四五啜,与醍醐、甘露抗衡也。采不时,造不精,杂以卉莽,饮之成疾。茶为累也,亦犹人参。上者生上党,中者生百济,新罗,下者生高丽。有生泽州、易州、幽州、檀州者,为药无效,况非此者!设服荠苨使六疾不瘳。知人参为累,则茶累尽矣。”茶不久从自身的药物属性中脱离出来,也从其他类植物中脱离出来。一旦喝了茶,醍醐、甘露之类的上古绝妙饮品都要做出让步,成为附庸。
要喝到好茶,就要花足够的心思,茶的时令,造法一旦有所误差,喝起来不仅不能提升人的精神,反而会喝出病来,受其累其害,最终失茶。对茶的追求不能南辕北辙,因为茶,需要人赋予它新的生命与价值,为此,人也要有足够虔诚的态度。
茶的秘密被写进了三卷十节,不过7000字的《茶经》里,陆羽秉承神农衣钵,凡茶都亲历其境、“亲揖而比”、“亲灸啜饮”、“嚼味嗅香”,尽显虔诚姿态,此后,华夏人的喝茶便定格在陆羽的论述里。
在《茶经》后面的几节里,茶之具,谈采茶制茶的用具,如采茶篮、蒸茶灶、焙茶棚等;茶之造,论述茶的种类和采制方法;茶之器,叙述煮茶、饮茶的器皿,即造茶具二十四事,如风炉、茶釜、纸囊、木碾、茶碗等。茶之煮,讲烹茶的方法和各地水质的品第;茶之饮,讲饮茶的风俗,即陈述唐代以前的饮茶历史;茶之事,叙述古今有关茶的故事、产地和药效等;茶之出,将唐代全国茶区的分布归纳为山南(荆州之南)、浙南、浙西、剑南、浙东、黔中、江西、岭南等八区,并谈各地所产茶叶的优劣;茶之略,分析采茶、制茶用具可依当时环境,省略某些用具;茶之图,教人用绢素写茶经,陈诸座隅,目击而存。
从茶的实物到器皿,再到水的选择,各地风俗的呈现,茶的华夏版图也变得清晰可见,到最后形成的是茶的图腾与仪式,《茶经》所要表达的意图也十分明了:人要把自己的精神融合在格物运化之中,只有与自然浑为一体,才能再回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