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与茶文化的并驱前行
(一)寺僧与茶
寺庙大都建筑于名山之上。因此,自古有「天下名山寺古多」的说法:而寺庙又庙庙种茶,于是「名山出好茶,名寺出名茶」的说法,也一直是茶人们所认定的观念。因为,在古代,也只有寺庙最有条件研究茶叶、提高茶叶的品质,庙里的寺僧除了必须的修行功课之外,仍然要从事生产劳动,负责种茶、制茶的工作。他们在工作中研究、探讨了种种茶叶制作、栽培等的技术,而在品饮茶叶之余,往往以诗文、写作来歌颂饮茶生活,当馈赠亲友以茶又免不了要应答、酬谢或说明所馈送的茶叶是什么样的茶,并且在品饮茶叶的过程中,将如何泡好茶,喝好茶的心得抒发出来,一首首,一篇篇咏茶、评茶、饮茶的优美文学诗歌就成为不朽的作品留传于后世。
<<全唐诗>>中载有:刘禹锡<<西山兰若试茶歌>>:「山僧后檐茶数欉,春来映竹抽新茸。宛然为客振衣起。自傍芳欉摘鹰嘴。欺须炒成满室香,便酌沏下金沙水。」诗僧齐已<<闻道林诸友尝茶因有寄>>:「枪旗冉冉绿欉园,谷雨初晴叫杜鹃。摘带岳华蒸晓露,碾和松粉煮春泉。」郑巢<<送琇上人>>:「古殿焚香处,清赢坐石棱。茶烟开瓦雪,鹤迹上潭水。」刘得仁<<慈恩寺塔下避暑>>:「僧真生我静,水淡发茶香。坐象东楼望,钟声振夕阳。」曹松<<宿溪僧院>>:「少年云溪里,禅心夜更闲;煎茶留静者,靠月坐苍山」。牟融<<游报本寺>>:「茶烟袅袅笼禅榻,竹影萧萧扫径苔」。李嘉佑<<同皇甫御题荐福寺—公房>>:「啜若翻真偈,燃灯继夕阳。」武元衡<<资圣寺贲法师晚春茶会>>:「禅庭一雨后,莲界万花中。时节流芳暮,人天此会同」。李中<<赠上都先业大师>>:「有时来兴寻师去,煮茗同吟到日西」黄滔的诗句「系马松间不忍归,数巡香茗一枰棋。」由此可见,唐代寺庙的饮茶风气的兴盛状况,饮茶时间,从初春到寒冬,从早晨到傍晚,从日落到深夜,可说是「穷日继夜」。从饮茶的活动来看,诵经、坐禅、饭店、纳凉、休息、吟诗、下棋等,都离不开茶。也可从中看出唐朝寺庙的寺前、寺后、庭中、墙外,都种了茶,并且是自种、自制、自饮的。而中国北方的赵州高僧从稔禅师,曾留下「吃茶去」的偈语,更使得茶在寺庙僧团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了。中国在唐朝的时代,饮茶的盛况己经普及全国。也正因为如此,自从唐代以后,无数的名僧为我们的史籍留下了不可胜数的茶史资料。
大家都知道,茶圣陆羽是由寺庙收养长大的,他对于茶的最初认知和兴趣,也就是从寺庙中所获得的:而与陆羽是忘年之交的诗僧皎然所作的<<茶歌>>,在社会上广为流传,对中国茶业的发展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力。
(二)名寺出名茶
所谓「名寺出名茶」,在寺僧的努力培植下,在历代都出现知名的茶来,唐朝<<国史补>>中提到的一些名茶,例如:福州方山露芽、剑南蒙顶石花、岳州灉湖含膏、洪州西山白露、蕲州蕲门团黄等等。北宋时,苏州西山水月庵的「水月茶」、杭州于潜「天目山茶」、宣州宁国的「鸩山茶」、扬州「蜀冈茶」、会稽「日注」、洪州「双井白芽」等等。这些历史名茶,就是出于寺僧创制、宣传出来的珍品。至于近代的一些名茶,例如「黄山毛峰」,主要产地是安徽省黄山松谷庵、吊桥庵和云谷寺一带;「六安瓜片」的极品,是产于齐云山的水井庵:「霍山黄芽」,主要产在安徽省大别山的太阳乡长岭庵;而休宁「松萝茶」是产在安徽省的歙县,是明朝比丘大方结庵于松萝时所创制的名茶。
从各种茶诗、茶文和名茶的出现,无不表明茶与佛教的关系密切,佛教需要茶,而茶藉由佛教寺庙的建立、寺僧的研究采制技术、讲究品饮艺术及茶文学的宣传等等过程逐步发展。
因此,今天讲茶艺,研究茶文化,已经脱离不了宗教的关系,所以饮茶文化或者饮茶生活,也算是是某一种生活的信仰,某一种信仰的生活了,而无需要再问饮茶时是否要信仰那一种宗教才行。
以下信息由爱茶网收集整理来源于网络:佛教重视坐禅修行,息心静坐,“不动不摇,不逶不倚”,禅思悟道,通常坐禅长达数日,久坐困乏,因而具有清心提神的茶叶便应运而生,成为佛家信徒们的座上品。同时,佛家持淡泊的人生态度,抑欲忌荤,提倡素食,清淡茶汤无疑是最佳饮品,且茶性净洁,久钦助人寂静斯文,为佛教平添一层神秘色彩,更与僧人结下不解之缘。据唐封演的《封氏闻见记》载,“(唐)开元中,泰山灵岩寺有降魔禅大兴禅教,学禅务不寐,又不餐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挟,到处煮饮,从此相仿效,遂成风俗。”许多僧人嗜好饮茶,竟至“唯茶是求”的地步,对僧人遍遍饮茶的风气,古代诗人陆容有诗咏道:
“江甫风致说僧家,
石上清泉竹里茶;
法藏名僧知更好,
香烟茶荤满袈裟。”
佛教对饮茶很讲究。寺院内设有“茶堂”,是禅僧讨论教义、招待施主和品茶之处;禅堂内的“茶鼓”,是召集僧众饮茶所击之鼓,寺院有“茶头”,负责煮茶献茶,寺院前有数名“施茶僧”,施惠茶水。佛寺里的茶叶称作“寺院茶”,寺院茶按照佛教规制还有不少名目:每日在佛前、灵前供奉茶汤,称作“奠茶”;按照受戒年限的先后饮茶,称作“普茶”;化缘乞食的茶,称作“化茶”。而僧人最初吸取民间方法将茶叶、香料、果料同桂圆、姜等一起煮饮,则称为“茶苏”。到宋代,余杭径山寺还举行“茶宴”和“半茶”活动,并且发明把嫩芽茶研成粉末,用开水冲泡的“点茶法”对促进民间饮茶习俗普及有重大作用。据说,古代虔诚的佛教徒,总是以鲜花一束,情茶一杯,奉献于佛前,因而,逐渐在民间流传着“茶禅一体”“茶佛一味”的说法,将茶佛文化融为一体。
随着饮茶之风的兴起,许多饮茶大师出自寺院里。唐代陆羽,曾是竟陵寺僧人,嗜茶且精于茶道,后被誉为“茶圣”、“茶神”,所撰《茶经》是世界最早的一部茶叶专著,唐代著名诗僧释皎然善烹茶,能诗文,写下许多有名的茶诗。
茶与佛事是两种不同的文化现象,它们之所以相生与共,这与其历史起源有关。佛教在汉代传入中国,这恰好与茶在中国被广为栽培同时间,佛教盛于唐,与饮茶习俗遍及中国也几乎同步,它们之间有一种内在的联系,从地点看,高山峻岭终年云雾缭绕,空气湿度大,最适宜茶树生长,同时,高山密林远在红尘之外,是追求“远避尘世、静宜诵颂”的佛教建寺庙最理想的地方。茶与佛事基于各自理由,一同扎根于高山。纵观茶史,茶经历了天然采集到人工裁培的漫长转折岁月过程,首开茶树培植之先河的大都是寺院的僧人。现今仍享有盛名的西湖龙井茶,是南北朝诗人谢灵运在天竺翻译佛经时,从佛教天台宗的发祥地天台山带去的。四川雅安的蒙山茶,相传是西汉蒙山甘露寺禅师吴理直所栽,称为“仙茶”。庐山云雾茶是晋代名僧慧远在东林寺所植;江苏洞庭山碧螺春茶,是北宋洞庭山水月院山僧所植并制“水月茶”。黄山松谷庵、吊桥庵、云谷寺所产黄山毛峰、武夷山天心观所产大龙袍,及徽州松萝庵的松椤,云南大理的感通茶、浙江普陀山的佛茶,天台山的罗汉供茶,雁荡山的毛峰茶等,都是产于寺院的名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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