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居香山茶馆
坐在香山半坡上一家茶馆里的一隅,喝着并不纯正的铁观音,隔着窗看外面的雨滴飘落在桂树上,顺着桂叶的脉络轻轻的滑下,再慢慢的滑进木盆里,消失在桂树的根下。窗外这几盆桂树应是南方植物,看用那几个大大的木盆所栽就已猜得出此植物不是生于北方,而只所以用木盆来装栽,完全是出于好挪移时的方便,寒时移居温室,在屋里度过一个漫长的冬季,春后再搬动木盆移到室外,让桂树在春风里尽享饱满的阳光惠照。
看着窗外的雨,手中的茶有些清苦,呷一口放下茶杯,再慢慢回味,怪了,还是尝不出茶的清呤,也难以感觉得到两臂的液下之风。看来,这前人的高古雅嗜在今人的口中已是不灵了,或许一个年轻轻的女子本身就与这古老的茶文化隔着沟壑?难道我喝茶数年,向来只是在附庸茶的风雅?嗬嗬,怪耐人寻味的,以往喝茶怎么没有今天这百般的思量,是此时与彼时的不同?还是高山与平地上的斗室差距太大?我想啊,这份风雅与茶的幽深文化或许只能用审美的心趣来欣赏,不能把凡间的尘嚣带进茶碗里来。如是,在这澹澹然的晚暮之下,才能听到窗外雨乐弦凑出来的动听的音律之美。而眼见着的桂花,含苞待放的温婉,也最是应该用一颗审美的情趣来欣赏,而最最不应该的是把生活中的实力主义的眼光带进来,如若是那样,那当真是在这如诗如幻的暮雨里,最最是煞尽了风景。
丈八之处尽是古老的松树,那古木老林,沧桑静横的孤傲气节,已足足让我为之着迷为之神往了。再从那古老的树身上钉着的或红或绿的小铁牌上来看,那上面的数字可是记载着它们的高龄寿诞啊,那可都是一百年、二百年、五百年或以上的超高龄的神树啊!我想这些古老的树木都赋予着非凡的神性,它们从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一路走来,不畏寒冬的风雪欺压,无惧于夏季炎炎的溽暑,依然挺立着它们的高标精神,这种卓绝的内在品质非一般人性而可为之得了的。所以这更是让我为它们的长寿的高龄和百折不挠的孤傲精神,深深所折服着,并肃然起敬,并诚意的对它们而顶礼膜拜,敬仰它们百折不挠的树魂,和千折不屈的高贵精神。它们是生命力强硬的象征,它们有着峥峥硬骨,它们有着不老的传奇精神,它们是生命绵延万年而不朽的有力证据,这一切的一切怎么能说这不是生命可以长寿延年的最有力的证明呢。一幅水墨松鹤延年图,最是能代表中国人的婉约性情,含蓄蕴藉,从不直白白的向天祈福长生,而仅一个白发仙翁,一棵苍劲的松树,一只浑身透着灵气神鹤,白云缭绕,远山似隐似现,凡界?仙界?是耶?非耶?一幅玄妙蕴藉的境界,非让你费尽万年之景去参悟其中之妙而不可。
喝完茶,结了茶账,起身走出茶馆,顶着轻飘飘的小雨从这些古老的树魂中穿过,载着满满的山水灵气,下山归去……
注:这是我在2009年的深秋独游香山时,在一幽深古茂的松树林泉间的一个茶馆喝茶时所写,今天想起后,重新找出来稍加整理,粗粗的总算完结了此稿。拖拖拉拉,从2009年的深秋至今已过数月,今天才审稿使之稍稍的顺理成章,实实乃天大的懒人也,今后必戒之。
德兴茶叶微波炉烤茶叶